谢别了诸葛大爷我就往北跑,看样子我确实是把秦淮给气的不轻。
一边跑我一边不忘给她打电话,终于在打到第十五个电话的时候,秦淮接了。
“姑奶奶诶我对不起你,我刚刚说错话了,你在哪儿呢?”俗话说有错就认挨打站稳,我开口直接就先道歉。
电话那头秦淮好像在抽泣着,她声音很小,却能听出来是万分的委屈,“我就是想让你帮帮我…”
一听到女孩儿哭我就不行了,我赶忙把姿态放到地底下哄她,“帮帮帮!肯定帮你啊我的姑奶奶,你现在在哪呢,见面聊,你别跑迷路了。”
那丫头也是腿脚利索,就这会儿功夫她都快跑上延河大桥了。
我俩碰头之后谁也没说话,就一路胡乱散着步,最后过了宝塔桥来到宝塔山脚下,她才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沉默。
“赊刀人,其实是诅咒别人的人。”
这观点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据我所知赊刀人就是送刀给别人然后留一句稀奇古怪的预言,等哪天预言成真的时候他再回来拿钱。
比如我送你一把菜刀不要你钱,但是告诉你等你们村什么时候猪肉卖的比白菜便宜的时候,我再来收你一百块。
但是这个预言,能是诅咒吗?
我们在山脚下找了个花坛沿儿坐着,秦淮继续说道:“小来咒人,大能咒国说的就是赊刀人。传说中赊刀人很厉害,他们的谶言小到可以左右一个人的命运,大到可以左右一个国家的运势。”
我点了点头但保留了自己的看法,毕竟这行我不懂,还是先听为好。
秦淮忽然抬头看向我,一双大眼睛里居然噙着泪水,“大概五十年前,我家里来过一个赊刀人。他给了我祖父一把剪子,说是等你子孙后代肋下生鳞的时候,再来收你三十块钱。”
秦淮抬头斜看着漆黑的天空,表情无比的落寞,“我祖父以为那人就是说着玩儿的,乐呵乐呵还能白拿一把剪刀,挺好的。谁知道…”
话说一半,秦淮忽然抬起右臂,左手扣着袖口和内衣的扣带往下一拉。
她穿的是一件无袖连衣裙,这会儿酥胸半露白皙一片,可我却在她右侧副乳的位置,看到了一片墨绿色泛着金属光泽的半椭圆形的鳞片。
“你长鳞片了?!”我大惊失色,想去摸摸,但犹豫了下还是缩回了手。
对此秦淮却显得平淡得很,“对,就前两年,我开始长鳞片了。这事我没敢告诉我祖父说,害怕他年纪这么大了吓出个什么毛病。但是我和小姨说了,毕竟她也知道赊刀人这件事。”
我点起支烟,让她继续说。
“我小姨就到处调查这件事,后来在我祖父五十年前生活过的那个村子里,通过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太太才得知,这可能是中了诅咒或者蛊术了。”
秦淮从我手上把烟拿过去,没抽,就是竖起香烟傻傻的看着烟雾寥寥,“那老太太脖子上绣着很多图案,小姨说应该是卦象。然后老太太从我小姨那拿了十一块钱就给她算了一卦,还说自己算完这卦之后老天就要来收人了。那老太太说你们要在在江畔金陵城内找一个上三代之内配过“花”氏的,而且要是在庚午年十一月初九之前生的一个男哑巴,找到他应该就能解决你们的问题。”
秦淮拿出手机调出备忘录给我看,刚刚她嘴里说的这句话,竟一字不差的都记在里面。
“我小姨就通过劳人科的同事托关系找到了档案局,最后查到在我们单位别的分中心,正巧有一个庚午年十一月初七生的男人,祖上奶奶也是姓花,但他不是哑巴。”
说完秦淮看着我,小嘴一动缓缓地说道:“可他叫做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