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雨水少,年关一过就要筹备春耕,离国存粮有限,而尤国……尤国的情况更坏,所以王爷正在和司农司研究对策,保证今年的粮种不受影响。”
想不到一个侍卫长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看来此人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不低……蒋蓁蓁如是想。
提到她的家乡尤国,她便不好再做纠缠,犹豫了一下带着从人和丫鬟离去,只是那托盘始终在她手里。
望着蒋蓁蓁远去的背影,阴仲平脸色一暗,他没有回头,因为背后的书房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什么重要会议在里面进行。
午时刚过,温庭赟便风风火火地赶回寝宫,一边抱歉,一边急切的问道:“听说王妃亲自为我炮制了几样小菜?”
蒋蓁蓁有心使些小性子,但一想起夫君起早贪黑忙于国事便硬不起心肠,只是温言抱怨道:“都凉了……”
“这么说还在?”
蒋蓁蓁轻轻点头,牵着温庭赟走到西厢圆桌前,一个巨大的竹罩扣在桌子上,里面隐约可见四色小菜和一碗汤羹。
“娘子是准备一直留着?若本王要一直开会到晚上呢?”
温庭赟微笑调侃,已经坐到桌边,伸手将竹罩掀开,口中啧啧称奇。
“王爷稍等,我叫人去给您热热……哎呀。”
蒋蓁蓁正要转身,却被一支大手揪住,直接拽到怀中,“就我们两个……不要让外人进来打扰。”
眼神有些炽烈,让蒋蓁蓁招架不住,险些再次软倒。
“那臣妾去给您热壶小酒,虽不冷,但到底是凉饭,怎好下肚?”
“好,有劳娘子……要临汾爱!”
……
临近年关,温庭赟一天比一天忙,有时甚至不能回寝宫睡觉。
蒋蓁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婚礼之后还没到一个月便这样还是让她心中有些酸楚。
好在……新婚之后这段时间夜夜缠绵,想来……她红了脸,伸手去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脸上露出笑容。
正寻思着,紫萝进门来报,说是王府医馆涂优宜已经请到。
“快请。”蒋蓁蓁赶紧整理了一下妆容,退到里进的锦墩上危襟正坐。
“臣涂优宜,见过王妃。”涂优宜满脸带笑,躬身施礼,他有正六品官职在身,所以按下属礼仪拜见。
“涂先生不必客气,今天请您过来号号脉,近来身体有些困倦。”
涂优宜微微点头,上前坐到蒋蓁蓁对面为她号脉,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让人心情放松。
良久,见涂优宜仿佛定格,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话讲,蒋蓁蓁忍不住问道:“先生,可看出什么异常。”
涂优宜一脸微笑,将手收回,道:“王妃身体康健,并无异常,如果真感觉困倦,怕是屋内阴暗之顾。微臣建议您有闲时可以多出院走走,午后阳气最足之时晒晒太阳即可。”
“真的没有异常?”蒋蓁蓁面露失望之色。
“没有,王妃的身体很好,甚至好过绝大多数同龄者,想必与经常游猎运动有关。
您刚来离国不久,水土上或需要少许适应时间,其它无碍。”涂优宜似乎看出些什么,在提到蒋蓁蓁身体很好的时候故意加重语气。
“可是……真的没有异常?”
“王妃是想问喜脉?”
蒋蓁蓁没有想到这个满脸笑容的英俊男子会如此直接地戳穿自己,一时间有些无措,脸色绯红,但最后还是微微点头:“我与王爷成婚已……”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任谁都能听明白其中意思,更何况是常常被宫人询问的医官之首。
涂优宜轻轻叹息,良久,方才起身,躬身道:“王妃身体无恙,若在寻常人家,成婚两旬又时时在一起的话……您身体无恙,切莫顾虑过多,常在外走动,当……可保无虞。至于喜脉……”
说着他又轻轻叹气,起身作揖告辞。
“涂先生,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蒋蓁蓁追问,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这个医馆话里有话,显然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
“哦,王妃,下官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提醒您若感到困倦,可以多出门走动。
您的身体无恙,且十分康健,只要适应了离国水土,便不会再感到不适。”涂优宜回身再拜,随即向外退去。
蒋蓁蓁听着脚步声远去,怔怔出神,直到紫萝走近呼唤才如梦方醒,连忙询问涂优宜区向,却被紫萝告知那医官已然离去。
“他说我身体无恙,且比寻常女子康健……这是什么意思?”蒋蓁蓁问紫萝。
紫萝满脸疑惑:“王妃,身体健康不是好事么?这能有什么意思?”
蒋蓁蓁看了一眼这个天真的陪嫁丫头,知她年幼单纯,这种事情跟她讨论不可能有结果,便道:“你去街上转转,看看有没有尤国的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