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时分,一行人顺利抵达了河滩,大家的精神也振奋了不少,稍作休整便立刻起程,在傍晚终于回到了巴寨。
这几天的长途跋涉让大家疲惫不堪,尤其是几个有伤在身的人,可是巴寨条件有限,还是不适宜伤员久留,于是在休息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他们又继续踏上回城的路。
在最近的县城医院里,几位伤员先去检查了一下伤势,好在都没什么大碍。
肖奉国严昱都是轻伤,钟义的伤势也和严昱判断的差不多,只需要将养些时日。
因为都不是太大的问题,所以他们并没有办理住院,做完检查和简单处理之后大家就离开了。
在简单道别之后,程卿钟义和韩星便同车而去。
肖奉国联系上了部队,对于肖奉国的“死而复生”,部队的领导们激动得声音都哽咽了。
不过喜悦的情绪也没能持续多久,他们失去了另外三个优秀的战士,虽然肖奉国大难不死地回来了,可是后续还有一大堆的烦心事要处理。
肖奉国被领导特批了一个长假,允许他回家休息一阵子再回部队报道。
严昱也买了票回家。这一番折腾让他身心俱疲,不过好在不是空手而回,至少把肖奉国找回来了…
“叮!”
终于到家了!严昱长出一口气,走出电梯,边掏钥匙边向左转。
结果一抬眼,惊得他连退了两步。
“哎呀,怎看把你吓得?见到鬼了么?”眼前这个巧笑嫣兮地美丽女子,不就是拿着假名片骗自己的那个假程卿么!
严昱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她为什么会在这?她要做什么?
不不,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住在这?!
不,严昱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更可怕的疑问: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回来?!
严昱本就是个多疑的人,常年安全感缺失。此时,他有一种被人看尽的感觉,就是那种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扒光了裸奔的感觉。
他警惕地看着假程卿,一动不动,甚至整个人都还维持着向后倒退的扭曲姿势。
“嘻嘻,你的眉毛快拧到一起去了。”程卿,不,假程卿还是那么风情万种。
“我等你好久了,腿都站酸了,你都不请我进去坐坐么?”她扁着嘴可怜巴巴道。
“呵呵。”严昱轻笑一声,此刻的他已经镇定了情绪,“你还敢来找我啊?”
假程卿又做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我为什么不敢来找你?我是骗了你的钱还是骗了你的人?”话到最后,语气十分撩人。
严昱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可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啊!
“请进吧。”严昱上前开了门,笑说道,“还是那句话,想骗财呢,我是真没有;想骗色呢,我也就从了。”
女子笑了起来,一脸明媚。
“来来来,请坐这边,视觉盲点,换个东西什么的最是方便。”严昱朝沙发的双人位一指,讥讽道。
那是上一次,这个女人换走他镜钮的时候坐过的地方。
他随手把门关上:“话说回来,你至少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吧?不会还想让我喊你程卿吧?”
“官云衣,官官相护的官,乌云蔽日的云,衣衫褴褛的衣。”女子笑道。
“官官相护…乌云蔽日…衣衫褴褛…啧啧,哪有人把自己的名字介绍的这么不堪的。”严昱笑着摇了摇头。
“心里没有阳光的人,就是这样咯。”官云衣再次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笑容。
严昱更加警觉了,官云衣笑得越灿烂他越觉得不对,越搞不清她要做什么。
现在他倒宁愿官云衣像程卿那样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扑克脸。
“官这个姓,倒是很少见啊。”严昱一边随口应付着,一边在思索到底要如何从官云衣的嘴里套点有用的信息来。
“你何必纠结于我的名字,这搞不好和我之前用的程卿一样是个假名啊。”官云衣坐在沙发上,手托下巴一脸可爱地看着严昱,坦白到直接打乱了严昱的思路。
“...那你还告诉我做什么?”严昱没好气地说道。
“是你要个名字称呼我啊,所以我就给你个名字咯。”官云衣一副很配合的乖巧样子。
“...行吧。那么官小姐今天来这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呢?还是说,我们应该从上次的那张名片聊起呢?嗯,我觉得要不然我们还是先聊一下镜钮的事?”严昱在沙发的一角坐了下来,直视着官云衣。
官云衣嫣然一笑:“相处的愉快么?”
“什么?”严昱浓眉一轩,他其实知道官云衣说的是程卿。
官云衣没再多说,脸上的笑容却更甚了。
严昱心里是另一番滋味,官云衣的几句话,无一不在透露信息,每一句话都在告诉严昱,他的动向,不,不只是他,连同程卿,甚至可能连同肖奉国,他们所有人的动向,都在她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