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突然从其中的一条岔道中爬出成千上万的银色怪蛇,追得他们疲于奔命。
大家七嘴八舌地猜测着这些怪里银色怪蛇究竟是什么来头。
黄士季也趁机向官云衣询问了蛊雕的情况。
官云衣这会儿似乎情绪好了很多,便向大家详细描述了他们遇到蛊雕的情形。
最后说到那只大蛊雕豁出性命为见爱侣最后一面,众人听得都颇为动容。
“这地方居然有蛊雕这种传说中的上古怪物?”韩星表示不可置信。
“那搞不好这些蛇也是上古的什么怪物吧?”钟义倒是会举一反三。
肖奉国皱着眉,他本是个严谨的人,凡事都要求个明白,可是这一路上一件事比一件事匪夷所思。
他现在已经搞不清自己到底需要明白些什么了。
“蛊雕..怎么进来的?开门位的入口一个人通过都很困难,何况两个体型巨大的蛊雕?是不是有别的出入口?它们又是怎么存活的?”他实在忍不住,努力克服了交流障碍,把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那只大蛊雕行动不便,应该都是那只小的蛊雕出去觅食,带回去给它吃。既然是上古的怪物,就不能用常理度之,搞不好真的命长能活几千年,也搞不好之前都在休眠,有人闯入此处才惊醒过来?”严昱猜测着。
猜测也都只是猜测,终究是没有定论。
官云衣仍旧没提巫文的事情,看来是有意要隐瞒。
等那墙上的通道口再次出现之后,大家便依次进入其中,顺原路返回。
当然,在通过齿轮迷宫的时候又颇费了一些时间。
一行人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回到了之前的地下河滩。
严昱环顾了一下众人,看上去都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尤其是体力上本就稍逊一筹的官云衣和程卿,此刻脸色相当难看。
严昱抬头看了看河对岸,那个原先挤满了着火的鬼影的山洞口,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
“我们怎么过去?”钟义看着湍急的河水问道。
“用氧气瓶。”肖奉国仔细检视了一下对面的崖壁,“一个人缠着绳索绑着石头带着氧气瓶由河底到对岸,用登山镐爬上那个洞,这边再找一个人把绳索固定好,其他人就可以顺着绳索攀过去,就是第一个人和最后一个人要下河里湿个身,可以当是洗澡,呵呵。”
他独自默默笑完,发现其他人都没反应,意识到自己的笑话太冷了,顿时觉得好尴尬…
严昱简直要笑喷,他知道肖奉国是个慢热的人,平时就是一个闷罐子,尤其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说句话简直就要了他的命。
现在他不仅说话,还说了笑话,虽然这个笑话只有他自己能Get笑点,但是也从侧面上反应经历过这段艰辛的旅程之后,他的孤僻症和说话障碍大有好转了。
严昱忍住笑,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打击他,不然他又要自闭起来了。
“咳咳…”
严昱赶紧给肖奉国捧场:“老肖说得对啊!现在大家商量一下,谁先过去洗个澡呢…”
一想到那洞里的鬼影,大家心里都是一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吭声。
“我去吧。”肖奉国果然是队伍中最有牺牲精神的战士。
“怎么又是你?”严昱扬眉道,心里暗骂肖奉国真是个傻子,“来的时候是你豁出命先跳过来的,回去你就歇歇吧。”
结果他一接话,大家的目光就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干嘛!”严昱斜眼扫视了一下众人,“我又没说我要去…”
黄士季摊了摊手:“众望所归啊。”
“众望所归个屁啊…”严昱没好气,“你黄大师刚才一招退蛇,才真是众望所归!”
“我刚才一招退蛇也是在你的帮助下啊。何况现在对面一片太平,也没见那些鬼影啊!而且,不是还有那个短剑么!”
黄士季指了指程卿的背包,那个短剑他在用完之后还给了程卿,依原样放在程卿的背包里。
“那短剑我还真是无福消受,一拿那个短剑我就会噩梦连连…”严昱说道。
“噩梦?”黄士季皱眉道,“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严昱本不想提这件事,这会儿既然开了个话头,不说完整似乎也不太好。
他看了一眼程卿,对方没什么反应,一如既往的冷着脸,没给他任何提示。
思考了几秒,他决定不提程卿只说自己。
“那个短剑,我拿起来会做噩梦,所以才放在程卿那的。”他说道。
“给我看看。”黄士季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伸手对程卿示意道。
程卿直接把背包递了给他。
“做噩梦…”黄士季拿出短剑仔细研究起来,“没道理啊…”
“什么情况?”钟义怯生生地问道。
“即便那个密室里的干尸是肉身煞,你也不应该有幻觉,你有魂祭,魂祭护身不只是肉身保护那么简单的。”黄士季眯着眼看了看严昱。
“邪魅的东西也根本近不了身才对。”他把刀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
“难道是蛊?”他皱了皱眉头。
“蛊?!”钟义跳将起来,“就是那些那些会浑身溃烂什么的那些么!!”
“黄士季示意钟义冷静点:“没你想得那么邪恶,蛊分很多种,有些还是治病救人用的。当然,黑蛊苗里是有一些毒辣的蛊术,但是施蛊的人也同样会付出极大的代价,所以不是血海深仇是不可能会用那些恶毒的蛊去对付别人的,别把蛊术想得那么恐怖。”
“哦,那…那是什么蛊?”钟义稍微放松了一点。
“有一些蛊会让人出现幻觉,但是我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也不太懂。”黄士季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我也…”官云衣犹豫了一下,“我也看到了一些…”
“什么?”黄士季又一惊,“你也看到?你看到什么?你碰过这短剑么?”
“碰过…”官云衣看了程卿一眼。
“可是…”她本想说程卿也碰过,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
“你刚才昏过去的时候是做了噩梦?”
黄士季回忆了一下刚才官云衣昏过去的情形,在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又陷入沉思。
“那就应该不是蛊了…蛊是针对性很强的一种术法,要同时针对多人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能,也不可能还认人,否则我现在拿着短剑,我也应该中招才对…不对,不是蛊,施在短剑上的蛊经过那么长的时间还能有效也太过惊人了…那是什么呢…”他自言自语道。
冥思苦想了很久,似乎也没有得出一个合理的结论,黄士季摇了摇头,有些丧气。
“咱们还是讨论一下谁先过去吧?”钟义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他一想到鬼影就头皮发麻,他是死也不要去的,所以他很关心这个倒霉的任务到底会落在谁身上。
“我去吧。”肖奉国再次挺身而出。
“啊!”黄士季那边突然叫了一声,“难道是活物?”
“什么活物?”钟义又开始紧张了。
“一个说法而已。这短剑不普通,是很有年头的古物。”黄士季颠了颠手里的短剑。
“人总说玉石有灵性,其实不只是玉石,很多古老的东西都或多或少会有一些灵气,甚至是一些记忆,物品本身所携带的记忆。一些道术非凡的人能够看到这些记忆,比如我师兄,如果他看到这柄短剑,也许会看到很多很多和短剑有关的记忆。在那些有道行的人眼里,这些沾了灵气的古物都是活的,跟人一样有生命的,就是所谓的活物。”说道这里黄士季又皱起了眉头。
“但是一般来说,普通人是看不到这些活物的‘记忆’的。更何况他还有魂祭在身。”他看了一眼严昱。
“那是怎么回事?”官云衣问道。
“谁知道呢?可能记忆和你们有关?可能他的魂祭没有感觉到威胁?”黄士季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
“反正,我显然是失去打头阵的资格了。”
严昱懒理故弄玄虚的黄士季,他带着几分自嘲说道:“这里有这么多男人,怎么也轮不到两位女士上。老肖已经轮过一次了,剩下的三位,是不是也应该各尽所能,为队伍做出点贡献呢?”
“我不是不想…”钟义满脸为难,“不是,我就是不想…不是,我其实…”
“我倒是想去,不过为了整只队伍考虑,还是稳妥些的好。”黄士季露出个狡猾的笑容。
“毕竟,回去在林子里找路还靠我呢!大家说是吧?”他贱兮兮地说道。
他搬出了找路这个大招,倒也让人无从反驳。
“切…”
韩星鄙夷地呲了一声:“不就是些鬼影子么,有什么好怕的!”
其实他心里也对那些鬼影子心有余悸,但是此刻,正是他在两位女神面前大展身手的好时机,他怎么也得打肿脸充起这个胖子。
更何况,按照官云衣所说,那柄短剑是可以克制鬼影的,此时不出头更待何时。
“我去!”他颇为豪迈地说了声。
“倒还真是条汉子。”严昱颇感意外,他笑了笑,示意黄士季把短剑给韩星。
韩星刚接过短剑,钟义立刻节操全无的冲上去给他捆了石头,绑了绳索,套了氧气瓶,一副怕他反悔赶紧生米煮成熟饭的模样。
绑好之后还说了句:“星哥你别怕,有事就往水里跳!”搞得韩星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