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固定好之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罗亚低声叫了句:“张授!”
那张授闻言往前站了一步,朝罗亚一抱拳,然后二话不多说,将吊索往自己身上一扣,朝对岸攀了过去。
张授身板结实,体重不轻。细细的绳索被他的体重一带,在空中上下打起晃来。
河岸的这头虽有飞龙等人帮忙着稳住绳索,但那一头的绳枪打在岩石之中,牢靠性未知,也不知道能不能经受得住张授的重量。
在岸上看着的人,心里头都捏着一把汗,也不知道身在其中的张授心里头是个什么滋味。
还好,张授并没有出什么意外,虽然用了不少时间,但他总算是顺利的过了河。过河之后,他又将绳枪的那头加固了一下,然后朝对岸一招手,示意大家可以过来了。
两边都加固之后,危险系数一下子降低了不少,罗亚心急到对岸,一手拨开准备要过河的圆通,自己先上了。
张授一看罗亚过来,赶紧将绳枪在自己身上又加固了一圈。
罗亚的身手还算敏捷,稳稳到达了对岸。
到了之后,他一刻也没有耽搁,立刻跑向了焦尸。
那张授还算是有点义气,并没有随着罗亚而去,他仍旧将绳索固定在身上,示意对面的人一个个过来。
程卿在罗亚过河之后抢先了一步,她过河之后,剩余的几个人也都很快到了对岸。
程卿朝严昱处跑了两步,脚下又犹豫了,不过最后还是跑了过去。
在她后面的云家叔侄过河后也迅速跑向了严昱,黄士季和圆通相互使了个眼色后,也跟在他们后面跑向严昱。
程卿跑到严昱面前,却有些不知所措…
“还活着么?”倒是比她后来的云伯安,弯下腰扶起严昱,拍了拍他的背。
严昱艰难地抬起头来,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狼狈不堪:“…我死了么?”
“没死。”赶来的黄士季笑笑,和圆通一起把他扶了起来,“发生什么了?”
“河里…河底有东西,我的腿被抓住了,怎么挣也挣脱不开,被拖进河里去了。”严昱一边咳嗽一边说着。
“我一口气上不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刚才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我,我还以为我已经死了。”
圆通定神看着严昱,左看右看,脸上颇有些疑虑。
“怎么了?”黄士季注意到他师兄的异常,凑过去低声问道。
“没事,可能是洞里光线不好,等会出去再说吧。”圆通摇了摇头。
“妈的!这个鬼东西怎么弄开!”罗亚的骂声传来。
三人一回头,看到罗亚正在指挥飞龙和张授把那具焦尸挪开。
“我没事,咱们过去看看吧,怎么回事啊?”严昱朝想要搀扶他的云伯安摆了摆手,“那是什么东西啊?”
“不知道。过去看看。”黄士季见严昱没什么大碍,便和他师兄一起跑向罗亚。
“这个是神火咒的源头。”圆通走近,看了看焦尸。
“这个人用神火咒把自己点着了?”飞龙失笑,“神经病吧。”
他用力用脚想把那个焦尸踹向一边,可是那焦尸竟坚如磐石,怎么也挪不动。
“都他妈烧成焦炭了还这么硬!”飞龙骂骂咧咧。
已走到近前的云伯安突然出手,一把抓住飞龙的衣领。飞龙也不是省油的灯,想拿腰间的枪,却被云伯安极快地一膝顶在小腹上。
这一膝盖顶得着实不轻,飞龙闷哼了一声往下跪去。
云伯安卸了他的枪,拿在手上,冷冷看着他:“你最好不要乱动这里的东西,万一出了事,你负担不起。”
飞龙龇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怨毒地看着云伯安,他的背后还有一把短枪,他伸手准备去摸短枪。
“伯安兄,怎么这么大火气。”罗亚有些讶异云伯安突然而至的怒气,忙打了个圆场,他上前按住飞龙摸枪的手,厉声喝道,“飞龙,你退下!伯安兄说的对,这个地方的东西都很邪门,我们到了这里,可不能功亏一篑!”
接着,他又转向圆通,大吼道:“圆通!你赶紧想办法!把这个东西弄开!”
圆通跟黄士季说了些什么,两人忙活起来。又让张授去河里弄了些水上来。
“神火咒虽然已经破了,但是作为源头的焦尸余威尚在。”圆通对罗亚说道,“这河中枉死之人无数,皆是拜这神火咒所赐,所以用此处的水破了这具只剩其表的焦尸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你能把它弄开就行!”罗亚有些不耐烦。
圆通有点尴尬的点了点头,又与他师弟一阵忙活,最后将河水淋于焦尸之上。
说来也怪,河水淋上之后,焦尸就立刻瘫软下去了。
罗亚大喜,让张授把已经软如烂泥的焦尸弄开,将手电照向焦尸之后的小洞。
“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在寻觅了一番之后,并无所获,这结果显然是让罗亚无法接受的。
他让飞龙张授先把那个焦尸仔细搜了一遍,然后再在洞里搜寻,飞龙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摸了摸焦尸,表示毫无发现,然后和张授两个人把洞里的灰土全翻出来了,依旧什么斩获也没有。
云伯安扶起那具烂泥一样的焦尸,轻轻放靠在石洞边上,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罗先生,看来此行我们又要空手而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