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话我说了千万遍了,可就是没有一个明理的人愿意相信我。”严昱摊了摊手。
“我再说一次,我是见过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文字,那是在接触了镜钮之后,做梦梦到的。为了寻找噩梦的根源,我才去了博物馆。看到了类似的文字,自然要问问究竟,结果就被你们盯上了,从头到尾,这个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已经和盘托出了,希望你们行行好,放过小弟。”
在这时候,严昱还不忘补上一刀。“哦,对了,说起镜钮,那镜钮现在是她老公那吧。”他指了指官若男。
官若男淡淡看了严昱一眼,后者心中一凛。明明是轻描淡写的一眼,却似能直入内心深处,看透灵魂一般。
“做梦梦到巫文,听起来荒诞,但上古神镜本就是奇物,能影响人的心智也不足为奇。仔细想来他说的倒也不失为一个合理的解释。”官若男道。
“我想你们也反复验证过了吧?如果他身上真的有石刻,你们也不会还在这里和他软磨硬泡地拉锯了。”她的声音很冷。
“可在团龙山,他是先行进入腹地的人,是唯一有机会拿走石刻的人!”罗亚不甘心。
“团龙山?”官若男又是一声冷笑,“你因何断定第三块石刻就在团龙山?又怎么断定一定是被他拿了?如果真怀疑他拿了,为什么不当场检验?”
“当场已检验了。”罗亚讪讪说道,“只是这小子狡猾的很。”
“既然是当场检验了,就不用说那么多废话了。”官若男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一眼严昱,“可以让他走了。”
“不行!就算他没有石刻,他知道的也太多了!”罗亚断然拒绝道。
“那你是想让他待在这里知道的更多,还是准备直接杀了他?”官若男言中满是讥讽。
“...”罗亚语结。
“我看我还是跟官小姐去隔壁休息休息吧。你们的事情我也不打算参与了,我现在知道的这些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我根本没有石刻,也不会成为你们的阻碍,杀了我就大可不必了吧。”
严昱笑道,看向官云衣。
“云衣,你们走吧。”官若男道。
“嗯。”官云衣应道,直接拉住严昱往外走去,张授看向罗亚,想出手阻拦却又有些犹豫。
罗亚对张授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张授便跟着官严二人往外走,就在他路过官若男面前的时候,官若男突然竖手成刀砍向他的脖颈处。
张授骇然,扭身后退,被官若男一脚勾倒。随即她足尖一点,将张授的下巴踢脱,收回时又在他肩头一旋,只听一声不知道是骨头断了还是脱臼了的闷响,从张授的肩膀处传来。
张授随即发出一声轻哼,他这样的硬汉,能发出哼声,想来必是痛极。
“我官若男的女儿,吓唬一下也不可以。”官若男冷冷地看了罗亚一眼。
罗亚咽了一口唾沫,竟没敢吱声。
严昱很是骇然,张授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只怕自己也未必能赢他。
这么厉害的人,居然不是官若男一合之将?!
“活该!”官云衣倒是一副扬眉吐气解了恨的模样。
“咳咳!都出去吧。”罗亚借着轻咳掩饰了一下尴尬。
张授咬着牙爬了起来,退了出去,严昱和官云衣相视一眼,也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官若男,罗亚和云家叔侄了。
官若男刚才的出手,显然是很有震慑作用的,罗亚和云家叔侄都默不作声,不知道是害怕多点还是尴尬多点。
“现下差了一块石刻,做什么都是枉然。”官若男扫了一眼罗亚和云家叔侄,先开了口。
“我会找到的。”罗亚赶紧说道,“只是破解石刻的事情要同时进行才好。”
“可以。”官若男说道,“不过别让我见到我不想见的人。”她神色转冷。
“自然,有你加入,我还需要其他人么?”罗亚笑道。
“好,那我也尽早安排大家一起去云家寨面见族长,届时,会由族长请出石刻,供官女士破译。”云伯安对大家说到。
“我想族长一定很期待见到官女士。”他带着些讨好地说道。
官若男却连正眼也没有看他。
“那么,这几日,就麻烦若男住在这里,好好破译我手里的这块石刻了。”罗亚笑道,算是打了个圆场,“等破译完成之后,我们再同去云家寨。”
“不。”
官若男总算看了一眼云家叔侄。
“既然三块石刻是缺一不可,那么说明这三块石刻之间一定是有某种联系的,如果可以单独破译,那还叫什么缺一不可!所以,想要破解石刻的秘密,一定要找齐三块,如今,没有三块,也起码要把两块联系在一起,否则,就是白白浪费时间和力气!”
“不错,我同意官女士的说法。”云伯安点了点头,看向罗亚。
罗亚似乎不太满意,但眼看着云伯安和官若男统一了意见,他也不好反驳。
“这个,我考虑一下吧,反正去云家寨也需要做些准备,没那么快,不如若男你这两天先抽空看看石刻再说。”他对官若男说道,语气里也陪着几分小心。
“可以。”官若男应承道。
她冷然看着眼前的云伯安和罗亚。倒要看看,鹿死谁手!
【程卿】【荷叶镇】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你外公外婆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神镜的下落。如今,你实无必要再参与这个事情。”
老道士叹息道。
“于微是身负重任,家族使命使然,彭厚则是为了得偿妻愿,到了你母亲这代,她已经不愿意再卷入这样的宿命之中,她选择过自己的生活。你也可以。”
“自己的生活?”程卿自嘲地笑笑,“哪还有什么生活可言。若这真的是宿命,终究躲不过这一劫,我倒是宁愿坦然面对,痛快一战。”
老道士默默颌首,旋即又摇头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