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或许这是留存的可能,沈小七着急的出言,青小蜻却不置可否的一笑,“没什么区别,就算醒了,他也不似现下,容貌转变、记忆全失,除了还叫后卿,已然不是眼前这位殿下。”
“就算不是,能活着就好。”如何唤醒一具魔尊,沈小七不知,既然这是魔族不传之秘,连鬼族重镇崔珏都有所不查,后卿哪怕这番死斗亦是无妨,哪怕记不得任何,只要这个名字在,沈小七都有可能寻得,或许辅助是赖以求生的选择,但现下加上一个高不可攀的追求有如何?是为了一线可能,后卿这般付诸,沈小七决然没有理由让其无神智这般游荡。
“只是传闻。”青小蜻缓语出口,“万物相生相克,魔尊不死不灭本就是虚言,后卿是寻死求战,何尝没有扬名之由,尚有几分不愿,谈何湮灭。”
“小蜻,你什么意思?”这般话语,绝非之前那般忠诚不二的模样,青小蜻战力不及当场,但若非持衡对决,以她对后卿的尊崇,本该死战到底,万万不该在旁侧多语,沈小七不安感更为强烈。
“殿下说的对,恩情在重,亦是比不过无奈。”青小蜻嘴角扬起些许苦笑,认真的望着沈小七,略微欠身一拜,“现行拜谢姑娘大恩,手刃伤我娘亲之贼,多言至此,亦算是让姑娘明白,青王当真记恩殿下,六族愿追随左右,从未有变,其他的,皆为我所为,一日从主,誓无二心。”
“战无极?他伤了你娘亲?”场中炫光越发混淆,紫光腹背受敌,虽然极其旺盛,却终究难敌四手,何况本就是消耗持战,后卿能撑得几时,沈小七不知,眼下青小蜻这里更是有所变数,当真击杀有名有姓的也仅此一位,沈小七只知其刺杀玉王,为何会和济川青王有关?
“此贼仗着仙族仆算,何止单单寻过玉王,不敌我父王,以我娘亲为胁迫其自裁,娘亲从未让父王伤神半分,此番危及性命岂能被胁,宁死不悔。”青小蜻神色哀然,言语之际几乎咬牙切齿,何等隐忍方才在遭遇战无极之时,不见半分动怒,只是沈小七不明,既然误打误撞有恩与她,为何青小蜻却颇有几分异样,不觉急于打断,“此事和后卿何干?小蜻,我们从未怀疑过你。”
“我虽不识殿下,亦不知姑娘来历,为求一路,所言多半为真,唯独……”青小蜻稍稍避开沈小七的双眸,言语有些顿挫,“副都统为真,只是我已和六族无关,父王抵死不愿违背昔日恩情,而我不能这般,怪只怪,后卿大人,一份无关之心,无人愿信。”
“我不明白。”沈小七几乎是低吼出声,青小蜻却并无半分解释的打算,抬眼看向场中,炫光已然焦灼制衡,赫然而止的刹那,场中荒漠亦是呈现些许深痕,一人敌四立于正中,后卿的脸上不改笑意,只是那份紫光已然岌岌可危,嘴角更是挂着分明的血痕,大量夸张的损血再其头顶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