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言不合就派红包,她能不羡慕吗?
孙扬唤作五叔的那个男人——欧阳少杰脸上表情一换,立刻,眉眼之间似乎带上了七分笑似的对孙扬道:“哦?
扬扬?
你大哥呢?”
孙扬朝大堂外面的方向努了努嘴:“他一大清早就出去了,谁也不许跟着,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去了吧?”
欧阳少杰回过身来,朝门外远处看了看,然后,他才将手中那根似乎只具备一点点像征意义的文明棍往地上一戳,回过头来看着孙扬皱了皱眉道:“扬扬,以前每年开股东会,都是在你大哥的沶阳市开,今年,怎么就改到敦阳来了?”
孙扬摇了摇头:“……我想,大哥既然这样安排,就一定有他的深意。
五叔,我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欧阳少杰点点头,一张白得很不科学的脸上,似乎很有一些东西,他没再说话,而是直接走到了电梯口。
跟在他身边,与他亦步亦趋的一个看上去十分精干的年轻小伙子,早已替欧阳少杰按好了电梯,只等他进去。
欧阳少杰进了电梯。
他却没有看见,其实,就在他的那辆加长豪华林肯驶到兴华集团大楼门口的时候,远处的一座巨型的雄鹰展翅的雕塑背后,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转了出来。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雕塑的一角,同时,嘴里喃喃自语道:“七师叔,江七师叔,江封,你想不到吧,只要我一句话,我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得做什么。
你如果和他们一样,又何至于此呢?
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七叔,你这个人,说起来哪儿都不错,但是,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识时务。
其实,你也许并不知道,一个人,如果不识时务的话,那么,也就等于将自己的路堵死了,有时,甚至不但堵死了自己的路,也将别人的路全都挡死了……”
这个中年人。
霍然竟是兴华集团的老总,邓兴华。
邓兴华看着那座雕塑,嘴中喃喃自语,眼中,却流露着一种淡淡的,让人一眼难忘的悲伤。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对着一座雕塑喃喃自语?
难道,这座没有生命的雕塑,能够听得懂他的话吗?
或许吧。
或许,
这座雕塑。
如同无数的艺术作品一样,虽然没有生命,但是,却拥有灵魂。
又过了一会。
又有一辆豪车从远处开来,远远地可以看见孙扬立刻迎了上去,与来人不停寒喧着。
邓兴华又看了一眼雕塑:“七师叔,你说,人与人之间,究竟有没有真正的友谊?
嗯!
你不必说了,其实,这个问题,我们之前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说,人世间最难得的,无非就是友谊,而你……”
邓兴华突然愤怒起来:“……而你,说起来,我和你一样大,我们的关系又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可是你,你……你终究还是与那些世俗之人一样,你并不了解我的心意。
所以。
我对你的好,你看不见,而你却对我处处保留,难道,你以为我是傻的么?
七叔。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走着走着,就会发现自己已经将自己的路走完了,走上了绝路……
江封,路,是你自己走绝的,原本就怨不得我的。”
邓兴华目光深邃。
眉头微皱。
似在思索着什么陈年往事。
又过一会,他突然将目光往远处一投,瞬间,他原本有一丝丝黯淡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
很亮。
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