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张羽来到袁基家喝酒。
很晚了,在袁基书房,袁隗坐主位,张羽与袁绍坐一起,袁基与袁术坐一起,袁基女儿袁婉跪在张羽面前。
袁基女儿袁婉边抽泣边说:“镇国大将军,小女子虽无才德,但忠于爱情,小女与您虽然只有数面之缘,但却心已归属于您。小女不求为妻,只求能做您婢女,任何的劝导小女都不听,除非您亲手杀了小女。”
张羽看着袁婉,一本正经柔声说:“女公子,我张羽是有妻室之人,假如没有妻,只听你所说,我就一定会向太仆兄求婚。可是我有妻室,没法娶你。韩馥一表人才,是八厨之一,官居御史中丞,前程无量,这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的才俊,关键是他愿意改姓入赘你家。女公子,你应该抛弃幻想,对人生大事做出明智决定。”
袁婉抬头,泪雨婆娑,样貌楚楚可怜,看张羽的眼神透着坚毅,说:“韩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凭他愿意改姓入赘,小女就看不起他。镇国大将军,韩馥与您相比,他是草尖流萤,您是当空艳阳,他是林间莺雀,您是天神星宿,他有名无德,您德泽九洲。小女愿意当您的奴仆,决不愿做他的妻。”
袁婉转身向袁基匍匐在地,抽泣说:“小女抗命违背天理,小女只能自戕以谢罪。”
袁基蒙了。
袁基怎么可能知道张羽与袁婉早就暗通款曲?张羽早就答应袁婉三年后会娶她,袁婉自然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等张羽娶她的啊。
此时此刻,袁婉正好可以公开向张羽表忠心,以博取张羽的欢心。
袁婉太聪明,演技太高超,骗过了袁家所有人。
袁基听袁婉说要自杀,吓得心都在打颤,袁基是个女儿控,自从妻早亡后,就把女儿当成了生命支柱。
袁基愣怔了一会后,闭上眼睛,两滴泪水滚落。
袁基感到疲惫头晕,心乱如麻。
袁基也千百次想过,把袁婉嫁张羽为妾的啊!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作为袁家长子,他肩负着家族传承血脉重任。袁婉假如嫁出去,他就绝后了,袁家长房一脉就没有了继承人。袁绍弟多次说过,过继一子给他,可是袁绍本身就过继给了伯父家,而且袁绍在袁家属于庶出,让袁绍过继一子给袁基,在袁基看来绝对不可以。
怎么办?怎么办?袁基没有了主意,只能求助叔父袁隗。
袁基看袁隗,袁隗轻轻叹气。
袁隗的处境只比袁基稍好,长子早亡,幼子还在蹒跚学步,继承人问题也困扰着他。
在袁隗看来,袁基招个女婿继承血脉是最佳选择。可是袁基女儿性烈,又明确宣告了非张羽不嫁。假如不涉及袁基继承人事宜,袁隗第一个会赞成把袁婉嫁张羽。
袁隗也不知所措了。
不过,袁隗老奸巨滑得很,他竟然把袁基的求助转移给张羽,看张羽怎么说。
袁隗看张羽重重叹气说:“镇国大将军,我们袁家都没了主意,你是关键人物,一切都由你说了算。”
张羽双手一摊,假装一脸尴尬,笑说:“司徒公,我不该来劝,这一劝,反而劝出事端来了。假如真想听我说,那我就说两句。女公子是当世奇女子,留在家中多尽孝几年又有何妨?太仆兄正当年,说不定什么时候能为女公子诞下弟弟呢?命运天注定,人人都必须顺应天命。我作为上天使者,上天命我在凡间开办快递公司,造福于百姓,我什么时候胆敢有半分懈怠了?要不容我和女公子借个地方说说话?孝道是立身之本,女公子怎么能违抗父命呢?竟然还用自戕胁迫,必须好好说她几句,让她知道她确实有错,以后再不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