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面色不悦的问了一句;
“段志玄的铺子被砸了?”
“正是,奴婢刚听百骑回来禀报的,说是那几家浊酒铺子,看段大将军的白酒卖的太好,
心生妒忌,因段大将军,平日里也不声长,是以那些贼人,以为背后无主,就去闹事儿,还砸了铺子。
段大将军大发雷霆,和牛大将军一块动手,
去那三家浊酒铺子,回砸了个稀巴烂,又将闹事儿的几个,揪出来狠打一顿,送去了长安县衙。”
“陛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段大将军,即便再不张扬,难道左右铺子那些邻居,都不知道背后的主家是何人?”
长孙皇后面色凝重,显得十分关心此事。
李世民黑着个脸;
“观音婢你猜的不错,哪有如此简单,朕就知道,这白酒出世,必定要惹出祸端,
只是没想到,他们第一天就忍不住动手了。”
“陛下,大朗弄出来的美酒,可不就是压了他们的买卖,那些世家站在背后如何能善罢甘休,
不闹事反而是不正常,这冒出来也好,陛下也能借机会看清楚,到底是那些人在挑事。”
“不用猜,朕都清楚,除了那些世家门阀,和前朝的功勋贵族,没有旁人了。
怎么,你如此古怪,还有何事,一并说来,朕倒要看看,他们能折腾出个什么花样,总不会还有铺子被砸吧?”
“诺,回陛下,被砸的还有……”
“说,朕听着呢。”
“诺,被砸的一共九个铺子,恐怕明日,李县子拉来的白酒,只能去剩下那些铺子里售卖了。”
李世民一听说砸了九家,脸黑的像天上的乌云一般,
表情冰冷的问道;
“你倒是说说,都砸了哪些大臣的铺子。”
钱得海抬头看了长孙皇后一眼,赶紧又低下头小声回到;
“还有左武侯大将军,长孙尚书的店铺也……”
“啪……”
长孙皇后一掌拍在八仙桌上,
怒斥一声;“放肆,欺负长孙家族无人乎?”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这非是奴婢所为,和奴婢没有干系呀……”
钱得海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后如此这般模样,
还是对着自己恶狠狠的,哪像平日里的亲和?
可把他吓了一跳,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李世民听说长孙无忌的店铺也被砸了,就知道皇后铁定要生气,赶紧好言相劝;
“皇后莫要动怒,为了背后的那些蠢材不值当。
朕的心中自由定数,
得海你说,剩下的七家还有谁。”
李世民的脸色,此时已经没有表情了,
这明显是故意为之,
根本不是钱得海汇报的那样,不知背后的主家是谁,才闹事儿的。
钱得海快速的将剩下七家说完,又把事情经过,全部重复一遍,就悄悄退到了一旁。
李世民嘴里平静的念叨着;
“段家,长孙家,刘家,房爱卿,公瑾,张亮,敬德……
这些……全是朕的心腹大将,也是没有根基的新朝功勋,
看来上次的那事,他们不但没有吸取教训,还都憋着呢……
不好,有敬德家的铺子在内,
得海,快速派人,分头行动,
翼国公家,敬德家,牛爱卿家,卢国公府,都要派人,
传朕的口谕,将那三个憨货,全部带来宫里,迟了可是要生出大祸,速去。”
“遵旨。奴婢这就去。”
钱得海也吓得不行,赶紧小跑着出去传旨,
他可知道的清楚明白,惹毛了尉迟大将军,
那等于是惹下了塌天大祸,那尉迟大将军,脾气暴躁如雷,
瞪他一眼,就能把人打个半死,这砸了他的铺子,那还得了,岂能叫你挺松过关?
“陛下,是否把段大将军也招来宫里?”
长孙皇后害怕段志玄火头上,再惹出来大事,就赶紧提醒一句。
“皇后莫急,段爱卿与牛卿家虽生死之交,却不是糊涂人,只要将牛进达那厮弄来宫里,
没人挑唆,再加上段爱卿也去砸了人家三个铺子,算是出了气了。
应该不会再生锅端,倘若两人一起,牛进达那厮,可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
段爱卿又是那厮是生死兄弟,店铺被毁,他岂能不去惹祸?
且知节,与敬德,进达三人,于外人看来,互相不和,
朕的心里,可是清楚得紧,这三个憨货,向来是同进同退,
好的穿一条裤子,如今敬德那店铺同时遭殃,这三人,哪能善罢甘休,
得尽快将他们三个弄进宫里,不把他们三个看起来,朕这心里如何能踏实。
一个处置不好,就要和世家门阀,提前撕破脸皮,
朕登基还不足一年,可不是冒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