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的吧,哪来的许多废话,今日就是毒药,二兄你也得尝尝够不够劲儿。”
程处亮无奈的喝了一口下去,砸吧了两下嘴巴,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李大,你这茶怎么有些怪怪的味道,有些涩,又些香,还有点小苦,
果然和平日里的大不相同,待我将这一碗吃下去,再与你细说端详。”
李钰看程处嗣的架势像是要一饮而尽的样子,赶紧阻拦住他;
“哎,哎,哎,兄长慢一点,这个新茶,可不是你这等吃法,需要先闻上一闻,然后仔细的品尝,
若是几口就吞下肚子,可就没了应该有的味道了。”
程处亮有些不屑一顾,;
“好吧,我算怕了你,就按照你说的,一会吃完了可不准耍赖,别纠缠我啊,还要回去继续睡呢。”
“兄长放心便是,待你吃完了,一会想去哪里去哪里,不过这一碗你可得分十口吃完才行。”
旁边的程处嗣,一直不说话,慢慢的品完一小碗,又自己动手加了些热水,吸溜,吸溜喝的美哉。
程处亮越喝越觉得不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一碗吃完了,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也续了一碗。
又吸溜了几口,程处亮终于忍不住开口;
“阿弟,你这茶确实有几门门道,我吃了一碗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反而是想再尝一碗。
与咱们平日里的,截然不同,奈何我却说不清楚,当真怪哉。”
程处亮郁闷的摇摇头,又喝了起来。
方才出去厨房通知煮茶的下人,带着两个丫鬟,端着一锅唐朝正宗的羊油胡辣汤进了正厅。
人还没到,刺鼻的羊膻味道,先弥漫的满堂尽是。
李钰也不搭理程处亮,径直吩咐两个丫鬟;
“快点,给两位兄长盛出一大碗,特别是二兄,正好在饿肚子,吃上两碗就能去入寝了。”
“诺。”
两个丫鬟乖巧的答应了一声,就快速盛出两碗,分别放在程家兄弟面前,这才退下去一边站好。
程处亮吃这种羊油胡辣汤,不知道多少次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
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厌恶,感觉平日那种茶香,全变成了那种刺鼻的不舒服。
“二兄,不如且吃两口羊油茶,在品尝一番我这清茶,也能两下辨认一番如何?”
程处亮也不搭话,只点了点头,就拿起羊油胡辣汤,吃了起来,还没有三两口,就放下了碗筷。
端起李钰泡的茶水,咕咚了几口,这才长叹一口气,
“呛死我了,怎么你府里煮出来的茶味道如此呛人,和我府里的大不相同?”
这次轮到李钰阴阳怪气了,只见李钰一脸的不屑;
“兄长这话,可是冤枉死人了,你且看清楚了再说。
这茶可是按照你的要求煮出来的,你看,不但有羊油,还有不少的羊肉呢,葱姜蒜俱全。
可不能再说我抠门了,再说,我府里的厨子,是什么本事,兄长还不清楚?
至少,你也在我这里,吃过七八次饭食了吧,难道我府里的厨子连煮茶都做不好了?
不说这顿茶,只说以往,你觉得有哪一顿做的不好的,尽管说出来,我立马就将现在的厨子,赶出府门,永不再用。”
程处亮郁闷的不行,结结巴巴的也说不出来原因,只能凑合几句了事儿;
“这个吗,为兄还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这府里的厨子,算是咱们大唐最厉害的了。
每次都吃的我嘴角流油,过瘾的不行,他们做出来的饭菜,也是美味可口。
确实不能冤枉了他们,只是我为何觉得,今日煮出来的茶,颇有些怪怪的呢?”
程处嗣这次终于说话了;
“你方才刚吃过大朗弄得清茶,正在清香可口之时,再去品尝刺鼻的厚味儿之物,
两张对比之下,一南一北,大相径庭,自极阴骤换为极阳,能不怪吗。”
程处亮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尴尬的不行;
兄长所说确实有些道理,可不就是嘛,这两种茶,截然相反,一个是浑的,一个是清素的,这边吃下一口,那边在尝下一些,当真是有些滑稽。
可是即便两种,不去同时吃下,小弟怎么还是觉得,这李大朗的清茶反而是更加的可口。
他这明明就是清水泡制,且还用的尽是些茶叶沫子,并非上等老叶,大叶,且品种更是不曾见过。
如此不起眼的煮法,竟然也能弄出这等的清香可口,当真是怪哉,怪哉呀!”
程处嗣知道自己兄弟的脾性,若是不给他弄明白了,恐怕今晚他都睡不好觉了。
于是对着李钰说道;
“阿弟,莫要再保留了,就将你这清茶的来去,与他说个详细,免得他左右不是,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