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这可是给娘娘出了个不小的难题呀,颜家虽说答应过要给你一个娘子做平妻,可谁知道是给个嫡亲女还是庶出女,
就是给咱们一个颜氏女也难说一定就是这个呢,颜家那老叔父的脾气十分古怪的,和太上皇都有的一拼,还是个不能用强的门户,人家可是皇家的大功臣……”
李钰忽然抬起头倔强的来了一句;
“启禀娘娘,那日我去颜家拜访的时候,他们就是叫这个蒙面的娘子出来见的儿,听说是颜家还没有定下亲事,没人家的嫡亲七娘子呢。”
长孙皇后一听说是颜氏的嫡亲女,眼睛立马一亮,不过又小声说道;
“那颜家的庶出女也是一堆的,天知道那颜家的老族长到底怎么想的,若是只给你个庶出的,咱们也是无可奈何至极……”
李钰又偷偷瞟了一眼那边,那身穿墨绿色衣服的美少女,蒙着浅绿色的面纱个头高挑,就是坐着也明显身材不低,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李钰盯着长孙皇后认真的说道;
“启禀皇后娘娘,那天儿在他们颜家的时候,那老族长可是说起了我阿耶当年去提亲的事儿,
又说不舍得这儿不舍得那儿的,儿当场就应诺了许多事情,且今日也给他们办妥当了一半,待我这两日把他们买下来的那些州府,县城,需要的银钱缴纳上去给户部,再拿回契约给他们送去这些可不就是等于聘礼了?”
长孙皇后又是一喜高兴的问道;
“有如此好事?那就有些眉目了,那老族长可有当场与你说个清楚明白,就是要拿这个嫡亲的七娘子给你做妻的话来?”
“这个……”
李钰仔细回忆了当时的场景,那老族长只说不舍得这个孙女,可没有说清楚其他的事情,不由的沉下两个肩膀,有些沮丧的说道;
“回娘娘的话,这倒是没有确定说明白就是这个,不过当时提到儿的亲事,老族长立马叫这个小娘子出来,说是再看看几眼,免得以后嫁人后就看不见了。
娘娘!他们这不就是说明了嘛,难道还要反悔不成?”
长孙皇后看着正堂里的命妇们尽管都各自聊的欢实,但是长孙知道许多人都盯着这边的,也不敢表现出别的脸色,只不动声色的说话;
“我的儿,你怎么知道那老族长的手段,你终究还是太嫩了一点,当时你就该把话挑明了说个清楚,还要有个见证人在场才能定下结局,你一个孩子家的没有大人在场如何应付的下来?
他们没有说清楚一切,你就慌里慌张的答应下许多事情,这可已经是落了下乘,
下次你再去颜家送那些契约的时候,可要求得你三叔亲自跟去,有程大将军为你坐镇,本宫才能放心的。
再加上当初又是程大将军亲自为你求的媒,下回一口气把她这事儿按下来说个死死的才能成为定局。
然后等着你孝期过了赶紧行书礼,这才是万无一失之法,此后你再去颜家没有你三叔坐镇你不可私下里前往,
否则还要纠缠不清的,而且还要再亏损许多,你可不是那老族长的对手,你家三叔前去才能得手如意的,你可听清楚了没有?”
“啊?”
李钰听说要叫那个程泼皮去主持大局立马就吓了一跳,忍不住抬头看了下长孙皇后下手旁边,那紧挨着坐的秦程两家女主人一眼,
想说几句他能成吗的话,可别再给我好事儿给搅屎棍一样的搅拌黄了都,却又没有胆子说出来,只能诺诺的小声嘀咕着;
“娘娘,还真叫三叔去啊,那……那样的话……”
长孙皇后毫不犹豫的伸手在李钰头上敲了个板栗;
“你这混账东西想说个什么话来,你家三叔的智慧岂能是你这黄口小儿能看懂的,真真的蠢材一个真实朽木不可雕也。”
“娘娘息怒,儿可不敢说三叔父不好的话来,儿怎么会是那种大逆的不孝子,大家都知道我的孝顺子一个。
我这不是担心三叔他老人家一吃起酒来又什么事儿都忘记了嘛,若是再发起酒疯闹将起来,儿这平妻的事儿可不就是要黄了?”
秦夫人和程夫人看着李钰着急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机灵,生怕别人来搅黄了他的美事儿,都拿丝巾捂住嘴角轻笑了起来,程崔氏看着李钰温和的开口;
“我的儿,你先说说那个穿绿衣服蒙着面纱的,可是你的中意之人?”
李钰有些很不好意的小声说道;
“回婶娘的话正是如此,侄儿自从那天见了那七小娘的真容,就一直惦记着呢。”
“那你可就得上点心思了,婶娘这里告诉你个底子,那颜氏的当家老族长手段变化多端,层出不穷。
可不是他们颜氏以往的那些读书人做族长的时候,颜家这代的老族长可是文武兼备,厉害至极的。
那颜老族长年轻的时候就游历天下结交甚广,与五姓七望里头许多世家门阀的当家族长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且都是厚重无比非常亲近的。
如今许多门阀世家,豪门大户的当家人都是他的晚辈,对其执礼甚恭,可不是一般的丈人老者,此一点你必须要清楚明白的,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汝可知晓当年太上皇起事的时候,那颜老族长东奔西走数万里路,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就联合了许多家族出来鼎力支持太上皇起事,
可是个十分能耐的人物,这颜家老族长眨眼间就是一堆的见识,你这乳臭未干的孩童想要前去过招,恐怕是不能全功的。
你若是想要那个嫡亲的娘子给你做妻,不论是正妻大妇也好,或者平妻做小也罢,婶娘今儿个给你个结实话,
没有你三叔父出马去坐镇主持大局,你这事儿铁定成不了的,不过颜老族长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答应了就会执行到位,也不会去赖你的账,只是到时候是给你个嫡亲女还是庶出女,这就不得而知了。”
李钰听得目瞪口呆,好家伙如此厉害的说法?只用一张嘴就能说动别人的家族出来跟着别人造反?
程夫人说完最后几句,得意洋洋的看着李钰,连长孙皇后听了这些也不去反驳,反而还频频点头说明一点不假。
秦夫人跟着加了一句出来;
“你这孽障,岂能知道内中情由,你可知道当年大兄为何一定要带着三弟前去给你求亲?
三弟家的老叔父乃是那颜氏族长的好兄弟,颜程两家关系莫逆深厚至极,那老族长小的时候就在程家住过七八年的光景,说是在程家长大也不算过分。
再往上看颜程两家有着三百多年的交情,所以大兄当年才要三弟亲自出马同去求情,
那颜家的老族长看是你三叔父亲自过去拉下脸面求情,又一口一个老叔父万安的哄着,人家看着两家三百多年的世交,又有你三叔父保媒这才答应了下来,承诺等你长大之后就给你一个颜家女做平妻,否则你当颜家的女儿是轻易就能要到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