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荣收到阿文的信号,自己观察肥祥的言谈里也没有什么破绽,心里已然对肥祥放下心结,他松了一口气,对肥祥说:“你不用去,能派的人手我都已经派过去了,堂口这里少不得人,最后关头,咱们不能像巴闭佬那样犯错。”
肥祥明白洪大荣的意思,洪大荣也是怕和联社其他人有样学样,也派杀手过来杀他,堂口周围保护他的兄弟是一个都不准备减少,打定主意窝在兄弟之中,保护他的安全。
肥祥于是说:“大佬,这是当然,现在你这里是咱们洪乐堂的关键,千万出不得差错。”他接着又问:“那我做点什么?”
洪大荣看看肥祥,说:“我叫你来,是有些事情想让你做……不过你这一身的伤,顶不顶得住啊?”
肥祥连忙笑起来,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大佬,尽管吩咐,现在是关键时候,顶不住也得顶啊!”
洪大荣笑着也站起身来,说:“得——,你是咱们洪乐堂的白纸扇嘛,这件事只能辛苦你了……”他拍拍肥祥的肩头,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我已经跟各个字头在电话里都谈好了,他们各个都在电话里说支持我,但电话里的保证不能全信,现在我不能动,你就代表我多跑一跑,和各个字头都正式见面谈一谈,后天开会投票之前,一定要保证不出意外。”
这是选龙头的大事,洪大荣把这件事交给自己,说明他还对自己保持着信任,肥祥心中一振,一时大喜,连忙打包票说:“大佬,你放心,我保证把事情做得漂亮。”
嘴里这样说。他心中却不敢完全放心,因为到外面跑字头、谈选举这么重大的事情落在他的头上,是肥祥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毕竟洪大荣还有阿文和阿南两个儿子,这两个后生仔都有本事、有能力、有威信,也不是等闲之辈,在外面字头完全能够代表洪大荣办事,跑字头谈选举的事应该他们去,自己这个洪乐堂名义上的“白纸扇”完全比不了,只是个干脏活、干杂活的马仔罢了。
虽然不明白好事怎么会落到自己身上,但肥祥自觉身处嫌疑,要全力巩固洪大荣对自己的信任,一时也就顾不得了,只稍微瞟了旁边的阿文一眼,看见阿文脸上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化,嘴角还是那副笑模样,心里打了一个突。
洪大荣看见了肥祥瞟阿文的这一眼,面上不动声色,只点点头,说:“这两天只能辛苦你了,选举之后,你再好好休息。”
肥祥笑着说没问题,转身准备走人,洪大荣跟上,专门要送他到门口,他的手攀上肥祥的肩膀,神情亲呢,准备要说些什么。
这时后边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旁边的阿文接过电话,听了几句,连忙大声对洪大荣说:“阿爸,飞仔强打电话来,发现昨天和大圈一起偷渡的人里面有人不对!”
门口的洪大荣和肥祥都一愣,立刻顿住转身,洪大荣对肥祥迅速说了一句:“你等一下。”连忙回身走到桌旁,从阿文手里接过电话问:“飞仔强,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有声音汇报,详细听了大约一分钟后,洪大荣最后说了一声:“得,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其他人,有问题打电话来。”
洪大荣撂下电话,阿文和肥祥都看着他,洪大荣脸上沉静,对两人说:“飞仔强盯人有效果了,昨天和大圈一起偷渡过来的人里面有个少年仔,在观塘临翔道一间酒楼里做事,酒楼的老板是他表叔,他今天中午出去送外卖,到现在一直没回来,有人看见他和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一起在街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