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夫人端茶的手不着痕迹的一抖。
“他既然是程素青的儿子,那他的死活与我何干?”
肖谨之扑哧笑出声来,“他又不在,我犯不着和你扯谎了,他是你儿子,如假包换。”
她叹了一口气,“唉,老天无眼,当年被你扔下山崖的的确是程素青的儿子。”
“我知道。”
肖老夫人笑了笑,“也就是权儿那种傻子才会上你的当。”
肖谨之也笑,“若是都如孟氏你一样精明,我想掌控肖家还真不容易。”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肖慎之和肖文半死不活躺在床上,我想让他们生就生,死就死,肖权被衙门押解道府州,生死也是我一句话,肖家还有些女眷姑娘的,我看看把她们都送去窑子里吧?”
肖老夫人抬头看着她,睫毛微微颤抖。
女人无谓的耸耸肩,“那时候整个肖家大宅,就剩下咱俩了,你说好不好?”
“呵呵呵,你不过是个女人,到底还是要嫁人生子,肖家与你有什么用?”
肖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极淡,淡到好似一场梦幻。
“怎么没用?我可以娶几个男人回来陪我过日子呀?鲜嫩鲜嫩的,就安排住在夏雨阁,成熟稳重的就住秋水院,老帅老帅的,就住在你松柏院,就在你那些精心保养的黄花梨桌椅、柜几上欢爱,多过瘾!”
“呸!不要脸!”
肖老夫人狠狠的啐了肖谨之一口。
肖谨之也不生气,躲过她的唾液,笑道:“跟我就别装什么清纯主母范儿了,你自己就没几个相好的?你杀了肖理就给他守身如玉了?别骗人了,你自己信,我都不信。”
女人顿了顿,笑吟吟的又道:“我听董嬷嬷说了,你曾经宣称几个发卖了几个小厮,其实是被你囚为禁脔,据说有几个模样还挺俊俏,是不是啊?玩弄够了一刀宰了,扔到乱葬岗。”
肖谨之脸上的笑意带着浓浓的讽刺,肖老夫人的脸色却微微有些泛白。
她说:“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董春晖将假的说成真的,你也信?”
“信,不信,你脸白什么?”
肖谨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还有肖梦儿,她身为先太子侧妃,却又谋臣们勾勾搭搭,她想干什么?她是不是想利用那些谋臣,将太子妃的孩子弄死,好扶持她的儿子上位啊?”
肖老夫人冷着脸不说话。
肖谨之咦了一声,“你今日怎么不义正言辞的说我胡说了?哦,是因为没有观众是吗?”
肖老夫人忽然一笑,“你不是说你有肖理自杀的证据?你不是担心肖权这才不公之于众的?怎么忽然又对肖权出手了,你的证据呢?直接扔给衙门处理不就好了?”
肖谨之侧目一笑,眼里凶光毕露,“何须衙门帮忙,我自己一刀一刀的把你肖家的肉割下来不是更爽?”
“所以,还说什么求一个真相不真相的话?”
肖老夫人哧笑的看着她,“我说不说真相,肖家都难逃一个覆灭,所以,我打算带着那些秘密一起下地狱了。”
肖谨之脸上淡然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纹。
“不可能!不说出真相,我永远不会让你死!我斩断你的手脚,把你做成人彘,你饿给你肉吃,你病给你看病,叫你受尽人间罪,却不叫你转投地狱过逍遥日子!”
一阵风吹起,吹起她的额发,露处额头上两处狰狞的疤痕,就像恶魔伸出了两只触角,叫嚣着冲向老太太的心肺。
“肖姑娘,何必如此得理不饶人?”
芽芽一愣,转头看向一侧。
我的天哪,她,她,她,什么时候来的?
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卫望楚。
后者冲她咧嘴一笑。
“她不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