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逆子眼里哪里还有本王这个亲生父亲,没有也罢。本王给他找一位贤良淑德的媳妇让他成婚,也算对得起他和他母妃了。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本王愧对你和冉儿,等他们出府了,本王就会多补偿你们母子俩。别哭了,哭什么。”陈康王一想到周英刚才说的话,浑身的怒意就上来了。
身边的明氏陪伴他多年,把周英当着亲生儿子对待,可惜他就是一颗顽石,无法将他的心捂热,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离开陈康王府,去外面过日子。日子久了,或许他能明白明氏和他的好来。不能再让周英在陈康王府这棵大树下,不知道外面的人心险恶,若不是身在王府,他有什么嚣张的资格,敢和明氏这般无礼的说话,还不就是明氏心疼他从小失去了母亲。
这些年他自问没亏待过周英半点,陈康王拥着明氏,抚拍她的后背,“你受的委屈,本王都记在心上,会补偿你和冉儿,不哭了,小脸哭花了就不好看了。”情绪平缓下来,他就开始低声的哄着怀里的明氏。
这一幕被屏风后的周英看到,他没那么快离开,眼前陈康王抱着明氏的一幕,又让他想起嬷嬷和他说的话,母妃还在病榻上,身子虚弱,正需要人照顾的时候,陈康王身为她的夫君,却和明氏暗中私通,根本就忘记母妃的存在。如今好了,还想在他面前装好人,明氏亦是如此,这么多年,当着陈康王的面对他大度和善,背地里的事陈康王压根就不知道。
记得小时候和他说过一次,明氏的丫鬟虐待他,可陈康王什么态度,当着明氏的面给他一记狠狠的耳光,还让他跪下给明氏道歉。这件事一直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往后的日子,他学会自我保护,什么都不会去说,只希望能尽快长大,唯有长大,才能强大起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遇到顾廷菲,他心动了,那种想要保护人的欲望瞬间就上来了。起初在玲珑镇,她双手叉腰和李响辩解争论的小模样一直镌刻在脑海中。再到后来,马路上,她毫不犹豫的下马车,用匕首刺死疯癫的马儿的果敢坚毅,前些日子,她悠扬婉转的琴声,面对霍成斌的临危不惧,无一不让他心动。
不过程子墨说的没错,他目前还不能娶顾廷菲,不能把她带入陈康王府这般险恶的环境中,应该为她创造更好的环境才是,满怀激情的往前走去。
“二姑娘,你醒了。”春芬探着脑袋伸进去看看,却发现顾廷菲坐在床上,她激动的笑着走到床边。
一抬头,面对春芬的笑脸,顾廷菲的心情跟着好起来,点点头:“嗯。”
“二姑娘,奴婢去给你打水去!”春芬一溜烟的跑的没影了,顾廷菲无奈的笑着摇头,是个做事的丫鬟。
用完早膳,春芬收拾碗筷,春珠神神秘秘的凑到顾廷菲跟前,“二姑娘,奴婢方才在厨房听说一件事。”她不知道顾廷菲想不想听,得问问她才知道。
厨房听说的事,顾廷菲眨巴眨巴眼睛,“有什么就说吧!”
春珠闻言,笑道:“得咧,二姑娘,那奴婢可就说了。丞相府来了请柬,要请大夫人他们去参见宴会,听说没有没让我们三房的去!”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生气和不满。
丞相府的请柬,请大房去,那是理所当然。毕竟顾廷珏和丞相嫡子李天博的婚期定下了,眼看着没有几日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丞相府突然下了请柬,让他们过府,说不定有什么事吧!他们三房就别跟着凑热闹,别人不请你去,自然就有不请你的道理,她无须生气。
再说丞相府她去了也没用,李东阳对父皇忠心耿耿有如何,现在还不是一样听霍太后的话。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纯臣,他们根本就信不过,只看谁能给他的权势更大,就听命谁的。说不定等将来弟弟亲政,掌握了权势,所有的人会对他惟命是从。人心太险恶了,尤其官场上的,哪一个不是人精。
春芬一听这话,就不高兴的嘟着嘴:“二姑娘,你说丞相府也太看不起人了,三房怎么了,他们不请我们,连二房都请了,太不像话了。”
“春芬,真没看出来,你也会生气发脾气。”春珠笑着调侃她。
轻拍她的手背,春芬不悦道:“你别碰我,实在丞相府太气人了,仗着是丞相府,就可以这般看不起人。都是你,一大早就说这些不高兴的事给姑娘听,二姑娘,不请就不请,我们还不乐意去呢!外面那么冷,我们姑娘还是在屋里多暖暖身子,别和他们去瞎搀和。”
春珠被她这话说的愣住了,继而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附和的点头:“对,二姑娘,春芬说的没错,那是丞相府没眼光。你可别生气,有我和春芬陪着你在屋里暖身子,别出去了,太冷了。”
这两个丫头一唱一和就为了让她的心情好起来,其实她并没她们想象中的悲伤。她只是感慨世态炎凉、人心险恶罢了。“好,我听你们的!快忙你们的,等忙完了,你们再进来陪我说说话,我先去看看春巧。”顾廷菲起身抬脚往门外走去。
“对了,春珠,我让你打听霍府的事,有什么消息了吗?”突然想到什么,顾廷菲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春珠。
春珠先是一愣,再接着轻拍着脑门,羞愧道:“二姑娘,你看奴婢这记性,你要是不提起来,奴婢都忘记了。嘻嘻,二姑娘,你可别生气啊!”
顾廷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