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顾廷菲这么一说,顾廷枫心中舒坦多了,对大房少了些许怨恨。“二妹妹,谢谢你!”顾廷枫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顾廷菲闻言,忙不迭的摆手,答道:“二哥,你这话可说错了,不是你谢我,应该是我谢你,才是。你要不是及时的赶到,今日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呢!廷菲在此先谢过二哥,今日时辰不早了,二哥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还是尽快回去歇着。”话锋一转,劝慰起顾廷枫来。
静默片刻,顾廷枫点点头:“嗯,二妹妹,我听你的,早些回去歇着,你也是,今日也受累了,快些回去吧!”
小窦氏平静的开口:“老爷,你瞧着他们兄妹俩感情多好啊!”语气中带了一丝羡慕之情,想起她做姑娘的时候,若是有这般为她出头的兄长,未必就能嫁到定北侯府来。
从鼻端发出沉重一哼,顾明瑞不满道:“他们倒是感情好,可那又什么用,这次彻底得罪了大哥。”原来他心底在怨恨这个,能不怨恨吗?他和兄长顾明诚一直都关系不错,如今发生这样的事,顾廷菲他们非要将脸皮撕破了,拆穿顾廷科,当着老太君等人的面,他必须要拿出三房当家的气势来。
不得已和大房闹翻了,这不是他死心里愿意的。都怪顾廷菲和顾廷枫,给他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这一晚上的觉怕是难睡了。
其实难睡的不是顾明瑞,而是顾明诚,顾廷科被小厮狠狠的杖责二十,他在边上监督着小厮,谁也不敢对顾廷科徇私。其中有一个小厮打的轻一些,气的顾明诚直接上前,一把夺过板子,狠狠的杖责了五下,才放下,让身后的小厮继续来。
有顾明诚的压迫,小厮谁也不敢有半点松懈。打到十五下的时候,顾廷科昏死过去了,在顾明诚没有发话的情况下,小厮硬着头皮将剩下的五下都打了,才算结束。
抬头看了一眼高高悬挂在空中的一轮圆月,月光那么皎洁,顾明诚的心情糟透了,下令把顾廷科抬回院子里,等明日就将他送去祠堂,让他反省三日。目送小厮们将顾廷科抬走的背影,顾明诚抬脚转身朝老太君的屋里缓缓的走过去,他知道老太君还在等着他。
顾廷科算计顾廷菲的事告一段落,接下来还有春香怀有身孕一事,必须趁早想好应对之策。老太君抬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顾明诚,朝窦嬷嬷看了一眼,她立马会意的带着屋里的丫鬟们下去,并且轻轻的关上门,在门外守着。
顾明诚踌躇的站着,老太君看了他一眼,“坐下吧!”
深呼吸一口气的顾明诚缓缓的坐下,双手搭在膝盖上,低着头想着该如何开口。老太君一直不出声,怕就是等着他开口吧!顾明诚扯了扯唇角:“老太君,今日之事都是儿子治家不严,还请您责罚!”对着老太君深深的鞠躬作揖,这都是他的错。
屋内寂静一片,老太君的目光一直紧盯时明时暗的烛火,半晌才道:“老大,你既然知错了,那往后就看你的表现。时辰不早,你且早些回去吧!”作为母亲,她能做的,能宽容的几乎都做了,但愿顾明诚真的能如他说的一般,明白他治家不严,往后从严便是。
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把关系闹僵。老太君一脸疲倦,今日经历的事让她的脑仁嗡嗡嗡直跳,得赶紧躺下来,好好歇一歇。
顾明诚略略作揖,“是,老太君,儿子定然不会让您失望。只是春香她,她腹中毕竟是有了廷科的骨肉,要不然还是把她送去庄子上,到时候去母留子。”他这也是为了定北侯府着想,那毕竟是一条小生命,身上流淌着侯府的血脉。
刚缓神的老太君听闻这话后,下意识的扬唇道:“老大,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大家族中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为娶正妻就有了庶长子,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会被知晓。那时你如今对廷科媳妇娘家交代,老大,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对侯府和廷科最好。”
也亏他想的出来,去母留子,平常人家或许可以,定北侯府绝对不可以。老太君对这一点非常坚定,任凭谁都不能改变她的想法。
“老太君,儿子是觉得可惜了。”顾明诚硬着头皮,略微为难道。
老太君神色严肃道:“你眼下是觉得可惜了,一条小生命。要怪也只能怪你们平日未能教养好廷科,让他胡来,以至于如今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其他的话,你也不必说了,反正春香母子定然留不得。你若是不肯动手,那就让老身来沾染血腥便是。”
顾明诚急忙摇头道:“老太君,您息怒,儿子不是这个意思。”不想让老太君误会他。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春香母子就交给你处置,务必要趁早解决了,以免夜长梦多。廷科眼下怕是顾不上她们,这件事就交由你处置,行了,下去吧!老身累了。”老太君闭上眼睛,右手捏着左手的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