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怎么就不是好事了,起码能保证顾廷菲的安全。老太君摇摇头:“廷菲,老身的确让你接近湛王,可没让你一个人去庙里。路上人多,你一个姑娘家,万一闹出点什么来,岂不是连累了定北侯府。你若是不肯带你母亲或者廷露一同去,那你就别去了。”
老太君非常坚定的对顾廷菲下了命令,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单独出府的要求。顾廷菲暗自掐着手掌,继而作揖道:“是,廷菲谨记老太君的教诲,只是廷菲敢问一句,如今湛王可否回京了?”
当下老太君答道:“自然是没有,你问这作甚?”她突然觉得有点不理解顾廷菲为何问这么愚蠢的问题,莫非?
紧接着顾廷菲神色一沉,道:“老太君,世人都以为湛王没回京城,殊不知他早在京城,只是没有露面而已。既然老太君下了命令,廷菲就得遵从。若是整日困在府上,出门还要带着母亲或者三妹妹,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单独和湛王相处,又如何能让老太君心想事成?老太君,既然您选择廷菲,就应该相信我才是,我定然不会让您失望,还请老太君给廷菲一次机会,让我放手去做。”
她的这番话说的无懈可击,老太君一直的确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来,只能在心里暗暗骂道,这伶牙俐齿的丫头,如今当着她的面,说话都这般没轻没重,丝毫不把她这个长辈放在眼里。可这也是被她逼迫的不是吗?
“你怎么就知道湛王回京了,还不让众人知晓?”老太君狐疑的看着顾廷菲,不愿意错过她脸上的任何神情,他们身在京城中,定然没想过这些。顾廷菲一个闺阁中的女子敢如此推测,何来的证据?不得不让老太君怀疑,因此紧盯她,想从她身上得到满意的答案。
撇撇嘴,顾廷菲轻声道:“老太君,那真是不好意思,天机不可泄露,您若是不愿意让廷菲出去,那也罢。廷菲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告辞。”接着便转身抬脚裙角往外走去,见她毅然决然坚定离开的背影,才走出几步。
就被身后的老太君叫住:“等等,老身还没让你离开,既然你如此笃定,老身给你一个机会也无妨,不过你要记得答应老身的事,必定给老身办到。明日你尽管去庙里烧香拜佛便是,老身且在府上等着你的好消息。”就一次机会而已,她暂且相信顾廷菲一次也无妨。
见顾廷菲转过身来,老太君继续道:“老身答应了你,你别动其他的歪脑筋,想不该想的事。你是定北侯府的女眷,你和你的兄弟姐妹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道理想必不用老身再提醒你了。”
在她离开之前,老太君还是有必要再提点她一二,省的顾廷菲一时脑子发热,给定北侯府带来祸端,那就真的让老太君头疼了。
顾廷菲扯了扯唇角,对着老太君福了福身子,柔声道:“老太君,您说的话廷菲都一一记下,定然不敢有半点忘记。那廷菲就先告退了,不打搅您歇息了。”走到门口的时候,顾廷菲特意多看了春慧两眼,才抬脚往外走去。
傍晚,马成岗神色匆匆的从后门一路回到临湘阁,一见到他回来,顾廷菲悬在半空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立刻抬脚迎上去,没等马成岗开口禀告,她就追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气喘吁吁的马成岗来不及呼吸,径直提气答道:“回二姑娘,一切都办妥了,二姑娘尽管放心。”紧接着瞬间把着门框,弯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的确太累了,生怕从后门进来被其他的人发现,给顾廷菲添麻烦。
顾廷菲满意的点点头,道:“马成岗,辛苦你了,你且下去好生歇着,明日就看你的了。”目送马成岗离开的背影,良久她才被春巧搀扶着坐在桌前。马成岗能出去替她办事了,春巧自然也能回到她身边伺候她。万氏给她的两个丫鬟春珠和春芬她还留在临湘阁。
这两个丫鬟倒是挺和她的脾气秉性,就将她们留了下来。至于两个小厮,小路子和小敏子,她还得再继续观望一段时日。小敏子平时话不多,做事很实在,但凡顾廷菲吩咐的事,他都能一一做到。小路子很机灵,基本上不用顾廷菲吩咐,就能将事情给做了,这两个人留在她身边自然大有益处。
只是她还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心向着她,毕竟是万氏把他们四人送过来伺候她,没有将他们四人的卖身契一起送来。她得找个机会去和万氏开口,要了他们的卖身契。眼下不是好机会,万氏正因为顾廷燕一个庶女被太后赐婚给霍成斌,昨日回门又有霍成斌亲自陪同而暗自伤神,这个时候她去了也是不讨好,与其如此,还不如再等上些时日,继续观察观察。
顾廷露嘟着嘴,不满道:“二姐姐,老太君答应让你一个人去了,你怎么不带上我呢?你不知道,我每日被母亲念叨着,头都疼了。要不然你和我一同去求求老太君,让她答应我陪你一起去庙里上香拜佛,好不好?”说着便双手作揖的对着顾廷菲恳求道。
这一幕恰好被走进来的刘氏看到,她气急败坏的走进来训斥道:“廷露,你这是做什么?”
听到她声音的顾廷露吓得赶忙放下双手,轻咳了两声,在刘氏的注视下直摇头:“母亲,我没做什么,你刚才看错了,我和二姐姐闹着玩呢?”春荷来临湘阁请顾廷菲来见顾廷露,说刘氏不让顾廷露出去,想着让顾廷菲主动来瞧瞧她。想着顾廷露的孤单,顾廷菲略微迟疑,便和春荷一同来了。
刚坐下没多久,刘氏听到风声就赶了过来,恰好看到顾廷露对着顾廷菲求饶,能不让她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