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进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廷菲,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搅你了。对了,你回头可要好好教训教训你院子里的下人,别一点规矩都没有,传出去可是丢你的人。廷菲,你好好歇息啊!”他将木盒子打开又看了一遍,随后慌乱的塞进衣袖里,笑盈盈的离开了。
春芬苦着一张脸,“二姑娘,你真的把一万两给三少爷了,奴婢担心他往后还会再来的。二姑娘,你可不能纵容着他,二姑娘。”
顾廷菲微微一笑,“这些我都知道,你现在去把马成岗叫来,我有事交代他,快去!”
春芬还愣在原地,春巧倒是会意的应道:“是,二姑娘,奴婢这就去把马成岗叫过来。”从顾廷菲的眼神里,春巧明白了她的意思。顾廷菲唇角微扬,春巧跟着她的时间最长,也是最了解她心性的人。顾廷菲笑眯眯的坐着等马成岗的到来,且要吩咐他做一番大事。
一番忙碌之后,顾廷菲陷入了沉思,弟弟周维已经大婚,娶了皇后李天舞,还在当天迎娶了文欣为贵妃,弟弟和文欣在丞相府拉拉扯扯的画面至今都印刻在她的脑海中。
要不是因为偷听到他们俩的对话,她也不会想着去陷害文欣和程子墨,说起来,的确是她的不是,对不住程子墨。可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文欣还是进宫,虽说不是皇后,但确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对她而言,也算是足够的权势了。想来此刻周维的心情必定好不到哪里去,她不能再等待下去。
“春芬、春巧,你们俩随我一同出去走走。”顾廷菲坐不住的叫嚷起来,抬脚就准备往院子外走去,出去走走兴许能找到什么法子帮帮皇帝。总是待在屋里,实在闷得慌,什么都想不到,连心情都郁闷。
春珠催促道:“二姑娘让你们俩跟上,你们就赶紧跟着去,院子里的事就交给我了,你们放心的去吧,不会有事的。若是三少爷再敢来的话,我就去告诉夫人和二少爷,让他们知晓,三少爷有多过分。”这番话说的春芬和春巧真的一点顾虑都没有了,相视一笑,随后紧跟顾廷菲的身影。
春珠在心底冷哼了声,谅顾廷进也不敢胡来。谁让他才送顾廷菲手中要过一万两银子,换做是她,一分钱都不会给他,白白便宜了他。还是顾廷菲念着兄妹之情,可怜他,罢了,这是主子们之间的事情,她不适宜插手。
出了定北侯府,顾廷菲整个人觉得轻松无比,春巧激动道:“二姑娘,怎么街上的人这么多,不对,他们好像都是外乡人,说话口音不是京城的?”狐疑的眨巴眨巴眼睛,扫视周围的一圈人。
春芬附和道:“二姑娘,奴婢觉得春巧说的对,这些应该是外乡人,不过看着文质彬彬的,他们到京城做什么?”两个丫鬟同时停下脚步,不约而同的朝顾廷菲看过去。顾廷菲双手背后,轻笑道:“你们俩莫不是忘记了二月份的春闱了。”
若是她手中有折扇,必定要敲打春巧和春芬,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能忘记。春闱,对了,顾廷菲的脑海中倏忽闪过一个念头,快速的抓住它,静静的沉思。还没等春巧和春芬担忧过来,顾廷菲已然仰着头往前走去,两人见状,慌忙的跟上去,她们俩的确是没想到。
定北侯府有大少爷顾廷进和二少爷顾廷枫都要参加春闱,怎么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真是该死。顾廷菲生气真是应该的,谁让她们记性这般差。想到顾廷科和顾廷枫,不得不让人提起顾廷进,为什么同样都是定北侯府的子孙,为何顾廷进不能去参加春闱?
在顾廷菲的带领下,主仆三人到了一间客栈,小二领着她们坐在二楼歇息,从窗口往下看着。蓦得,地下黑压压的人群围在一起,叫嚷的声音同样吸引了春芬和春巧。她们俩凑到顾廷菲身边,往下看过去。
春巧惊呼道:“二姑娘,他们在打人!”“而且还是几个人强壮的大汉欺负一个弱不禁风的人,实在太过分了。二姑娘,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帮。。。。。。”春芬咬牙切齿恨恨道,这些打人的话太可恶了,光天化日之下,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竟然以多欺少,也不害怕人嗤笑。
但春芬话到一半,就被春巧伸手掐住,示意她不许再接着往下胡说了。她说的什么话,顾廷菲虽说是定北侯府的二姑娘,但遇到这种事怎么能帮忙。春芬低头吐着舌头,愧疚道:“二姑娘,你别往心里去,奴婢也是一时胡言乱语,还请姑娘切莫怪罪。”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顾廷菲早已推开门走去。春巧抱怨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就胡说。二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呀,下次不让二姑娘带你出来了,尽是给我惹事。”
春芬闻言,反驳道:“你怎么能说我呢,我没说错啊!二姑娘打抱不平也没什么不对,再说了,我跟不跟二姑娘出来,那是二姑娘决定的事,不是你一个丫鬟说了算。你不要以为你跟二姑娘的时间长,二姑娘就得事事都听你的。春巧,你别威胁我,我不怕!我伺候二姑娘小心翼翼,不害怕你在二姑娘面前告状!”
她行的正,坐得端,从未做过半点对不起顾廷菲的事,也不害怕此刻春巧对她的训斥。反倒是春巧,不就是仗着跟顾廷菲的时间长,才会这般颐指气使,很多时候,总是让她和春珠干着干那。在院子里,有春珠拦着,她就不吭声,到外面来,她还在摆架子怨恨她,别以为她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