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身份摆在哪里,况且,她还有大仇未报,加上她和福安郡主约定的半年时间快到了,现在她脑子一片浆糊,根本就由不得她继续思考了。两人都没开口说话,程子墨一直觉得顾廷菲心里有事,在瞒着他,果然没错。
眯了眯眼,他相信,假以时日,顾廷菲会看到他的诚意,现在只是时间问题了,第一步跨出去了,他相信顾廷菲肯定听进去了,接下来他得继续努力。连着两日,顾廷菲都是明显的躲着程子墨,起初程子墨还觉得顾廷菲在跟他开玩笑,后来他便感觉到顾廷菲对他的疏远,就像此刻,程子墨站在门外,被春巧拦住了。
春巧讪讪的笑着:“小侯爷,真是对不住,这是少夫人吩咐的,奴婢也没办法。要不然,您想回去,等奴婢回头好好劝劝少夫人,如何?”顾廷菲下令了,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不能让程子墨进来。
程子墨淡淡的扫视了春巧一眼,胆子大了,现在连他都敢拦着不让进去了?春巧吓得赶忙跪在地上,恳求道:“小侯爷,少夫人她说了,您不能进去,您就别为难奴婢了,奴婢。。。。。。”话还没说完,就见程子墨大步流星的转身走了,春巧禁不住叹口气。
小谢氏斜插雕花木簪,眉心一点朱砂,淡扫娥眉,一身银丝墨雪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宫装,雅而不俗的鹅黄色,淡淡的幽雅,腰间一朵大大的乳白色蝴蝶结。更显妖冶,斜插水钻山茶绘银华胜,芙蓉清淤墨顶翠色串珠步摇。带了紫金嵌芍药白羽搔头,盘上并不华贵的云髻。
系了一条翠色葬雪上等宫绦,别上茉莉耳环。裙摆淡淡的星点着最爱的茉莉,宽大的水袖反衬出自己娉婷的身姿,袅袅的青烟。潺潺的流水,只是这一颦一笑,却也牵动人心。谢氏满意的点点头:“你呀,就应该这样打扮,嫁给老二这么多年,你别总是忙着府上的中馈。”
“是,母亲,儿媳记下了。”小谢氏笑盈盈的答道,随后被谢氏拉着到身边坐下,不用再给她捶后背,揉捏肩膀了。谢氏夸赞道:“也只有你有心,想着来陪着我,郡主倒不如你。不说了,今日你正好来了,我有件事问问你。你可知道最近子墨和他媳妇怎么了?”在院子里,足不出户,谢氏也能知晓府上的动静。
小谢氏闻言,凑到谢氏跟前,低声道:“母亲,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我只是派人打听到,是廷菲让春巧拦着不让子墨进去,至于他们俩有什么事,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他们院子里的下人都是从外面带来,根本就不是成国公府的奴才,小谢氏就算想知道,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谢氏眯着眼道:“嗯。”只是她觉得好奇罢了,到底程子墨跟顾廷菲再闹腾什么?小谢氏看了一眼门外,道:“母亲,听说过几日,姑奶奶就要回府了。”
姑奶奶便是谢氏的嫡女程姝,夫君吴牧原在山西任上,去了两年,一次都没回京城,对于程姝这个嫡女,谢氏和成国公很是宠爱,自幼就是他们的心肝宝贝,想着让她嫁到京城的高门大户,可谁曾想到,程姝在出阁当年看中了当年的探花郎吴牧原,此后便是茶饭不思,缠着成国公和谢氏,要嫁给吴牧原。
成国公府的嫡女嫁给新科探花郎,那可是当年的美谈,现如今想起来,一晃过去十多年,程姝的嫡女吴悠悠都快及笄了,谢氏微微笑道:“嗯,估计明日就能到了,你得赶紧安排好,可别出差错。这一次姝儿和悠悠回来,你可要多照顾着。尤其悠悠到了快要出阁的年纪,你这个舅母可得多上心。”
小谢氏自然知道程姝和吴悠悠在谢氏心里的地位,她又不傻,自然会讨好她们母女俩的欢心。只是明日就来了,未免有些赶,她还得提前去张罗收拾,就没有在谢氏的院子多待。其实谢氏也是刚收到程姝的书信没一会的功夫,小谢氏就知晓了,看样子她在自己的院子还安插了人手。
罢了,只要不触犯她的底线,谢氏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三日,这是程子墨的极限了,连程勋和福安郡主都告诉他,收敛些,夫妻俩有什么事,尽管在屋里解决,谁也不会说什么,一旦传出去,那可会影响成国公府的名誉,让人笑话。
春巧耷拉着脸,程子墨怎么又来了,不是已经走了吗?按理来说,今日就不应该来了,可他偏偏还是来了,出现在她面前,春巧很想跪下对程子墨磕头,求着她赶紧走。
可谁知话还没开口,就见顾廷菲打开门,春巧看了一眼顾廷菲,又看了一眼程子墨,瞬间明白了,她忙不迭的站起身,一溜烟的跑走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很显然顾廷菲既然开门了,那便是要见程子墨,她就不便再留下来。
顾廷菲看了一眼程子墨,道:“进来吧!”现在她也觉得有点过分了,总是把程子墨拦在门外算什么,有什么不能正大光明的说清楚,对彼此都好。
等程子墨坐下,顾廷菲非但没有给他摆脸色,还主动给他倒杯茶,这是不是可以说明顾廷菲想明白了,接受他的喜欢了。当然在顾廷菲没有标明态度之前,程子墨还不能高兴的太早。
顾廷菲主动开口:“喝杯茶润润嗓子。”紧接着程子墨端起手边的茶盏,抿嘴喝了两口,沁人心脾,尤其还是顾廷菲亲手倒的。
程子墨毫不吝啬的称赞:“嗯,很好喝。”
顾廷菲微微颔首:“你喜欢就好,我听说,明日姑母和表妹要回府了。”姑母和表妹,不得不说,程子墨还真的不知道,今日在军营忙了一整天,到现在都有些头昏,顾廷菲让他进来,该不会就是要说她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