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瀚脖子上挂着“法眼天珠”,背包里放着金属盘,肩上扛着用硬纸箱包好的古琴,他这幅打扮和大营地里匆匆忙忙搬来搬去的人们别无二致,所以没有人觉得奇怪。
老杜穿戴整齐,怀揣透光镜,两个人沉着地走出大营地,上了桑吉的越野车,绝尘而去。
112六瓣莲花山谷
刚出大营地的时候还阳光普照,等到越野车下了公路,在原始蛮荒的砾石地上行驶时,天空已经布满了乌云。阳光艰难地在乌云轮廓上镶了一圈金边,远处的苍茫大地突然让人陡生恐惧。
李光瀚拿着金属盘,按照“智者乐水”在盘中不断变换的方向指挥桑吉向无人区深处开去。
老杜上车后倒是安静了,他独自坐在后排,看着车窗外仿佛火星地表的无人区,旷野深处真的是神秘的上古高科技遗址吗?
老杜并不老,是一个略带油腻的健壮的中年男人。胀鼓鼓的脸庞上是细小的五官,缺乏对称美。及肩的长发可能是长时间没洗,都粘连成一绺一绺的了。但他人缘很好,他既有圆滑世故、人情练达的一面又有知识分子的一丝小清高,所以两头都吃得开。
老杜收回目光,朝着李光瀚叹了一口气说到:“风萧萧兮易水寒呐。”李光瀚一听笑着回头说到:“老杜,你刚才不是豪情壮志直冲云霄吗?怎么现在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呀。放心,壮士一去兮会有回的。”
越野车越往无人区深处走越颠簸,到处是尖利的砾石和大块的岩石,车不得不绕来绕去。“智者乐水”始终坚定地指引者西北方向。
老杜好奇地问李光瀚,这神水是怎么来的?在哪儿找到的?李光瀚想了想说:“说来话长,这里面还有几段故事。说是机缘巧合也好,说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也好,总之我也是经历了一个从怀疑到相信的过程。今天如果有新发现,你和王组长也会变得和我一样。”
越野车大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远方的天际出现了六瓣莲花山峰的山尖尖,雪白的山顶在乌云的笼罩下映出了一片灰白色,看着有点脏。
进入山谷地带,“智者乐水”仍然很热,桑吉按照神水的指引继续往前开。渐渐的,荒地上出现了几只秃鹫的尸体,还有野牦牛的头骨和牛角,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山谷里一片寂静,仿佛连风都停止了,大自然里的一切都定格了,时间已经变得没有意义。
越往山谷里行驶,李光瀚似乎觉得眼前有一层似雾非雾的气体。桑吉马上想起上次那个冻土融化释放二氧化碳的峡谷。他纳闷地说:“我这次特意避开了那个峡谷,怎么到了这里还是这样。”
三个人赶紧用围巾堵住口鼻。周围的雾越来越浓,一瞬间就到了四周白茫茫一片的地步。“智者乐水”渐渐地向圆点聚拢,好像收兵回营一般。李光瀚知道,这是到达指定地点了。可这里又是哪儿?
前方的路已经被浓雾遮挡住了,打开所有的车灯也没有用,桑吉不敢贸然前行。
李光瀚拿着金属盘下车察看周围情况,四周的能见度不足5米。他往前走了几步,再回头看着越野车的车灯,灯光很快淹没在浓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