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惠贞起得很早,她清扫着院子,估摸着余胖子要来时,她便在院子里把扫把当枪棍练了起来,又在扫地,又在练功,那扫把被她一招一式舞得呼呼作响。
余胖子进来时看见她先是一愣,继而大声说:“呵,王惠贞,你还是个练家子?拳打得不错嘛。”
王惠贞边练边说:“练家子算不上,不过是跟父兄学了一点点皮毛,拳打得也不太象样,不过,对付对付狗咬狼追的,或者几个地痞无赖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是那是。”余胖子心知肚明,看着她不笑不恼地说。
接下来的日子里,余胖子没再触碰过王惠贞一下,进进出出碰到王惠贞也友好地笑笑,不管余胖子看没看见,王惠贞坚持每天早晚都在院里练一练,这既是练给别人看,也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
王惠贞干活认真又麻利,多次得到掌柜的赞许,余胖子也挑不出什么剌儿来,她在店里有空就向来吃饭的合适的客人打听康宏的事,上街办店里的事时也抽空打听,可半个多月过去了,康宏仍然杳无音讯。
王惠贞心里一直空落落悬吊吊的,她不知道,如果一直找不到康宏,她该怎么办,难道一直在这诺大的昆明城里呆下去?一直在这里找一个不知是死是活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的人?
她觉得她从未如此迷茫过,从未如此不知所措,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见到康宏,王惠贞心里一万个不放心,也一万个不甘心,
一天中午,余胖子背着个背篼对王惠贞说:“王惠贞,背上背篼,跟我去街上买干辣椒。”
王惠贞想,大街上,余胖子再色胆包天也不敢怎么样,于是就背上背篼跟着他到了街上。
到了一家干货店,余胖子看了两袋辣椒都不满意,他问掌柜:“你就没有更好点的辣椒了吗?”
掌柜的笑笑说:“最好的当然有,就怕你——”
“怕我出不起价?”余胖子看着掌柜的,满眼的不服。
掌柜的朝后指指说:“我后院库房里还有最好的,二位要是有意,跟我去看看。”
掌柜的前边带路,余胖子带着王惠贞跟着往后院走,到后院上楼梯到了楼上一看,果然还有好多胀鼓鼓的麻袋,掌柜的打开一袋对余胖子说:“你们看看,这是全昆明最好的红辣椒,要不要?出得起价吗?”
余胖子挑了些辣椒看看闻闻又放一个在嘴里尝尝,说:“好,就要这个,拿麻袋来,装。”
掌柜的在楼角取了一条麻袋递给余胖子说:“你们装好,背下来过秤。”
“王惠贞,你放下背篼,帮着装袋。”余胖子说,王惠贞于是放下背上的背篼,帮着余胖子装辣椒。
掌柜的说:“装好了背下来过秤啊。”掌柜的说着往楼下走去。
王惠贞只听“砰”一声响,扭头一看,上下开的楼门被掌柜的一下拉下去关上了,她一怔,正在想掌柜的为什么要关楼门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一条麻袋从头罩下来把她装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