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贞对汪元贞说:“那我走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就来找我哈?”
汪元贞轻轻笑道:“那就谢谢惠贞姐了——”她的笑中浸进了几多讥讽。
王惠贞当然听出来了,可她没跟她计较,她和伙计匆匆走出汪元贞家,她问伙计:“有什么事,你还专门从县城赶来这里找我?”
伙计:“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打开店门时,发现我们店门口有一个老人家躺在地上,已经快没气了,我们已把她送到了诊所里,你快回去看看吧。”
“老人家怎么样?没——没死吧?”王惠贞惊问。
伙计:“我来的时候还没有,大夫正在诊治。”
王惠贞坐上伙计赶来的马车,急急忙忙地回到县城,王惠贞直接跟着伙计来到诊所,看到躺在病床上已经苏醒的老人。
王惠贞第一眼看到老人头上戴的首巾,她知道,这是一位斋姑娘,老人大概五十多岁,清瘦,满脸绉纹,肤色腊黄。
王惠贞拉着老人的手问:“大孃,你哪个村的,怎么会昏倒在我们店门前呢?”
老人说:“掌柜的,我走到你家店门口,头一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多谢你的伙计救了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现在好多了,我要走了。”老人说着起身要离开,大夫忙送上两包药说:“你还得吃两付药。”
老人摆手:“多谢大夫了,我没有钱,不能要你的药。”
大夫摇摇头说:“这两付药不要你的钱,身体要紧,你拿去吧。”
老人说:“你的药也是花钱买来的,我不能要,我这点小病没事,歇息两天就好了。”她还是不肯拿药。
王惠贞看这老人的模样,估计是她家里穷困,要是自己的母亲在,也就差不多这年纪,况且这老人还是个斋姑娘,没儿没女,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王惠贞拦住老人说:“大孃,我也是斋姑娘,你恰好到了我的痁门,这是我们的缘分,这药由我来付钱,你拿着吧。”她说着把钱付给大夫。
大夫在收王惠贞的钱时,把她叫到一边小声说:“老人家没什么大病,这次是饿的,但这药还是要吃,补补身子。”
王惠贞一听“饿的”两个字,鼻子一酸,差点流泪,她把药递给老人说:“大孃,你拿好了,这药还是要吃的。”
老人惊异地看着她:“你刚才说也是斋姑娘?你怎么没戴斋姑娘的首巾?”
王惠贞轻轻一笑:“说来话长,我真是斋姑娘,我叫王惠贞。大孃,我看你身体还虚弱,请你到我店里坐坐,休息好了再走好不好?”
“好好,你是斋姑娘,我就跟你去,去坐坐。”老人听说王惠贞是斋姑娘,她就象见到了亲人,看王惠贞的目光里一下子多了一层熟悉与亲热感,这目光让王惠贞也倍感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