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灿抚摸着刘叶贞说:“尽管她长得比你漂亮,她比你有钱,可是要是她还是个真正的斋姑娘,她就不知道男人是怎么一会事,从没有尝过男人的味道,她从没有享受过你享受过的那种要活要死要成仙的感觉,要是活了一辈子都不知道这种味道,这不是白活了吗?”
“你——”刘叶贞瞪大了眼睛,仔细想想,“这个你还真说对了,她是该羡慕我,在这上面我真的比她强。”
刘叶贞说:“过些日子合适了,我去一趟张道松家,探探他们的口气,看能不能把他姑娘说给我家根娃,我知道,张道松人不错,他家的姑娘也不错。”
这一天,张道松出门时天还没亮,他肩上搭着皮褡裢,皮褡裢的一头装着整套骟匠工具,一头装着老婆焦连枝刚烙好好的蛋馍。
要说这蛋馍,他不得不佩服老婆焦连枝,焦连枝是西河村包括附近几个村做蛋馍做得最好的女人,她磨的米糖浆细,加的葱花、盐和花椒合适,味道好象是专门为他张道松调配的,他非常喜欢。
最重要的是她在米浆里加的熟芡恰到好处,加这熟芡非常讲究,多一点少一点结果都大不相同,这点很多女人是把握不好的,而她却很拿手。烙这馍的火候也刚刚合适,她烙出的蛋馍有咸味和甜味,不管是哪种味,嚼起来都非常筋道,尤其是馍放冷了,再和着热汤吃,他接连着一口气可吃八九个,直吃得把肚皮胀圆。
此时,张道松的褡裢里就装着十个蛋馍,这是他中午的午饭,现在这油菜花开的时节,也正是人们春节后刚入圈的小猪该骟的时候。
每年这一个多月都是他最忙的时候,早出晚归走村串户,每天至少有一百多头小公猪小母猪要被他割掉它们本来应有的做猪的快乐之根。
想到做猪的快乐,他又想起做人的快乐,人们都说菜花飞黄的阳春时节是猫狗集中发情的季节,其实人不好说自己,男人女人们在这个不冷不热阳气上升的季节也容易动情,昨夜他和焦连枝就在床上“按猪”按到小半夜。
“按猪”是两人的床上暗语,源自杀过年猪时要把肥猪按在身下,更有在骟小猪时,也要把猪按住,四腿朝天,露出长大了会骚情的部位。
两人财结婚不久,有一次焦连枝问他:“你把那公猪母猪都骟了,也不怕它们的灵魂来找你,它们让你干不成那好事。”
他说:“我把公猪的骚劲儿都转到我身上了,我才劲大呢。”
“你这骚公猪!”她按住他。
“你这骚母猪!”他反按住她。
于是“按猪”一词便成了两人要行快乐之事的暗语。
两人的暗语常常是这样的。
一人问:“猪,按不按?”另一人想要就说:“按就按!”
或者一人说:“过来,按按猪!”另一人不想要,便说“过去些,今天不按。”
或者一人问:“还按不?”另一人答:“按够了,不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