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玲月,你还要耍脾气到什么时候?真以为自己在这秦家是个祖宗,还得要父皇和你祖母跪着给你道歉?”
一拉,试图将女儿从塌上提起,可秦玲月却是死死抓住了被子。
眼看着事情游戏僵持,秦沅汐终于抛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父皇,三妹用那竺花籽泡澡归泡澡,到我这边又不曾带上,恐怕只靠那身上的残留粉末也不能让一池子水都变毒吧……”
“这其中说不定和三妹身上的竺花籽粉末没有关系的……”
秦祁川面色一肃,又飞快点了点头,“汐儿说得也是……”
他又是冲床榻上的女儿询问,“玲月,你可是为了泡澡,撒了竺花籽进你皇姐的水池去?”
这是故意让秦玲月好过而已,谁知道这女儿心中是什么想法,如今查到这里,想来那毒的缘由是八九不离十的。
“是,是我撒了,”秦玲月转头平淡的开了口,那脸上明显的讽刺意味再也敛不去。
“我故意撒进大姐的池子,父皇您聪明,我还打算要撒进祖母的池子。”
“你……”秦祁川欲骂,却是骂不出去话。
摆明的气话谁也不会信了,可偏偏这让案子的清晰加大难度。
他探求的神情移向了元庆帝,“娘,您看现在怎么审?”
“玲月先禁足反省反省,等回宫前就不要出去了,我们去审那叫万竺的宫女。”
元庆帝吩咐完,再看了床上的秦玲月一眼,起身走到了宁王的身前。
“你身边那小丫头嫌疑应该洗脱了,等会审完万竺清楚那鞋子上竺花籽的来历,祖母就放她出来。”
秦沅汐攀附在姨祖母肩头,连不迭颔首,“多谢祖母,汐儿知道了,”
宁王最后并没有随着离开,而是将孙甥女放下,静静走到了床边。
“玲月,你的脾气倒是比我还大。”
这话,不知是气,还是笑。
或许都是怕宁王的,埋着脸的秦玲月肩头一颤,又是强忍着惧意没有动静。
老宁王眉宇一锁,伸出手去,连人带着被子,一次便将她提起在身前。
掐着那似弱不经风纤瘦的脖子,完全没有故意去控制手指的力道。
秦沅汐收进了眸子,忍不住心头一骇,讪讪退了半步出来。
宁王松开了秦玲月,让她能站在地上,却因为畏惧不敢有反抗。
“走,给你姑姑道歉!”宁王命令道,语气完全没有商量可言。
秦玲月擦了擦泪,对上姨祖母冰冷的目光,终是不敢有任何不应,乖巧地跟在了身后。
祖孙俩一前一后出了门,秦沅汐亦是跟上去。
她觉得还是也去看看姑姑好,顺便看看三妹的动作。
青竹公主殿里,严旋洁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也不曾苏醒,床边侯着两名御医在忙碌。
自然,床头是青竹公主焦急忧心的面容。
那尊贵艳丽的双颊,却如同经夜未寐般布满了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