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萧奕小心地替南宫h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身上,马速也随之更稳了。
二人径直回到了南凉王宫,穿过九道宫门,来到月息殿……从头到尾,南宫h一直睡得迷迷糊糊。
萧奕小心翼翼把她抱了下来,在众多宫人各异的目光中,他亲自把南宫h送到了内室中,轻柔地放在床榻上。
原本还昏昏沉沉的南宫h在触及床榻的那一瞬,打了个激灵,忽然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仿佛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跟着眼神清醒了一下,面露赧然道:“阿奕,我睡着了?”
说着,她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怎么跟个孩子一般,说睡就睡着了。
“就睡了一会儿。”萧奕应道,不动声色。反正他跟阿h说再多,她都觉得自己没事,还不如他自己先悄悄地把军医叫过来呢。
南宫h被萧奕扶着坐起身来,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阿奕,我赌石赢来的那两块玉石呢?”
萧奕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几分宠溺的笑意。他从随身带的荷包里把那两块小小的玉石倒了出来,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顶道:“放心吧,你的东西我怎么敢忘呢!”
南宫h娇憨地笑了,把玩着那两块小玉石说:“这块雕笔托,还有这块,我要好好琢磨琢磨……”虽然这两块玉的玉质一般,但是顺着玉石上的纹路雕刻的话,应该还是可以做出不错的小玩意。
萧奕接过其中一块指头大小的玉石,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刻刀,故意转移南宫h的注意力:“我现在就给你雕笔托。”
南宫h顿时眼睛一亮,目光被他的动作吸引。
萧奕随意打量了那玉石一遍,就拿着刻刀熟练地雕了起来……
南宫h一眨不眨地看着萧奕好看的手指飞舞,阿奕使刀的样子还真是好看,无论是飞刀,刻刀,长刀,还是菜刀……
她嘴角翘起,笑意渐深。
内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刻刀在玉石上的雕琢声,还有外面风吹树叶的簌簌声……
不知不觉,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化成了一曲安详的催眠曲。
南宫h打了个哈欠,又觉得眼皮变得沉重起来,闭上眼睛,脑袋一歪……
几乎是下一瞬,萧奕就稳稳地扶住了南宫h的螓首,手掌上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掌心,温暖而规律。
阿h睡着了。
萧奕的眸色更深,更黯,轻巧地扶着南宫h躺了下去,这一次,没惊动她分毫。
她粉润的樱唇动了动,似乎睡得更沉了。
萧奕盯着入睡的南宫h片刻后,转身挑帘朝外走去。
守在外面一干宫女忙不迭给他请安,他看也没看她们一眼,径自唤了一个士兵过来,吩咐道:“你去军营给我叫一个军医来!”
“是,世子爷。”那士兵赶紧抱拳领命而去。
萧奕则又回到了月息殿的内室中,在一串串的珠链的晃动声中,南宫h毫无所觉,径自沉睡着。
萧奕在榻边坐下,握着她的一只素手,眼中掩不住的忧虑,以及恐惧……
这一刻的他,身上没了平日里的不羁与肆意;这一刻的他,看来如此孤独,就像是一个孤单的小男孩。
他想紧紧握住南宫h的手,告诉她,不要离开自己,但是又怕自己过分用力会惊醒她,会吓到她。
他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道:阿h,你一定要没事啊!
内室中,静悄悄地,沉甸甸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响起栀子生硬的禀告声:“世子爷,李军医来了。”
萧奕如遭雷击般,猛然回过神来,急忙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步履声自外面传来,然后是一阵挑帘声,栀子领着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进来。
这位李军医中等身量,身穿一件朴素的青色衣袍,皮肤被晒得黝黑粗糙,看来饱经风霜。他显然是急忙赶来的,此时呼吸还有些不平稳。
他快步走到近前,抱拳行礼:“见过世子爷。”
他见萧奕好端端的,而南宫h则是闭目躺在床榻上,心中猜到应该是世子妃有什么不适,心下更为紧张了。
这南疆军上下,谁人不知道世子爷和世子妃鹣鲽情深,且世子妃医术高明,这若是连世子妃自己都治不好的病,那自己能行吗?
李军医越想越是心里发虚。
萧奕起身吩咐道:“你给世子妃请个脉。”
闻言,栀子赶紧办了把小杌子到床榻边,而李军医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这还没开始把脉,额头的冷汗已经涔涔落下。
他坐下后,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伸出三根手指搭在南宫h的皓腕上……
这时,内室中静得出奇,栀子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萧奕更是死死地盯着李军医的一举一动,注意着他的每个表情变化。
静下心来的李军医凝神感受指下的脉动。
往来流利,如盘中走珠,应指圆滑,往来之间有一种回旋前进之感。
对于身为军医的李军医而言,这个脉象真是熟悉而又陌生,让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探错了。
这件事事关重大,可错不得啊!
李军医眉头微蹙,谨慎地又再次确认了一遍。
见李军医神色有些不对,萧奕的心更为忐忑了,心道:难道阿h真有什么不好……
就在这时,李军医终于收回手,站起身来,转身对着萧奕再次抱拳,正色禀道:“世子爷,小的给世子妃探过脉了,世子妃这是滑脉。”
滑脉?!萧奕愣了一下,滑脉是什么……
李军医赶紧把话说白了:“恭喜世子爷,世子妃乃是喜脉。”
喜脉!
这两个字反复地回响在萧奕耳边,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目光灼灼地朝床榻上睡得正沉的南宫h看去。
他的臭丫头有身孕了!
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连她这段时日的不少古怪之处也有了解释,难怪她最近特别喜欢酸酸甜甜的食物,难怪她最近讨厌油腻,难怪她最近越来越容易疲累,难怪她最近坐着也会睡着……
萧奕一方面是恍然大悟,一方面又是心花怒放,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宫女栀子也暗暗松了口气,幸好世子妃不是病了,而且还是天大的喜事,世子爷和世子妃心情好,对于她们这些宫中的前朝旧奴,也是一个好消息。
好一会儿,萧奕才记起来问李军医:“世子妃的身子状况如何?”
世子妃腹中怀的说不定就是未来的小世孙,镇南王府下一代的继承人,李军医那是一丝也不敢怠慢,忙回道:“世子妃的身子调理得不错,现在脉象很稳,看来大概有一个多月了。”
这若是普通的孕妇,李军医就随便给开一剂安胎药让对方安安心,但是如今怀着身孕的可是世子妃,他可不敢随便开方子。
萧奕随意地挥了挥手,让李军医下去了,栀子也识趣地一起下去了。
萧奕又在南宫h的身旁坐下,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仿佛碰触一个绝世珍宝一般。
至今,他还觉得恍然如梦。
萧奕傻乎乎地捏了自己一下……好痛,不是梦!
阿h真的有了身孕!自己要当爹了,阿h要当娘了!
那个小阿h现在就在阿h的腹中……
想着,萧奕的另一只手忍不住伸了过去,轻轻地捂在了南宫h的腹部,嘴角又傻乎乎地翘了起来,笑得眼睛眯成了两弧弯月。
萧奕忽然侧躺到了床榻上,一手揽着南宫h纤细的腰身,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睡颜,心口暖呼呼的,宁静而温馨。
上天实在是太厚待他了!
有了阿h,有了他们的孩子,他又有何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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