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赋倚靠在窗边,朝外头的看去。
夕阳已经落下大半,西边的天空被染得赤红,如血一般的颜色。
帝王之路本来就是由鲜血铺就而成,韩凌观既然觊觎那个位置,就该料到会有输得血本无归的这一天。
这一仗,他们俩兄弟都输了,只是自己勉强将己方的损失降低到了最低……
四周静悄悄地,夕阳持续地往下落去,直到天空彻底地暗了下来。
日落月升,眨眼数日过去。
又是一个清晨,旭日方升起一半,此时的气温正好,适宜闲话散步。
南凉王宫的清濯殿中,落水声不绝于耳,仿佛给这清晨奏响了一曲乐章。
萧奕大步绕过清濯殿的正殿,就见官语白正在殿后的一个凉亭中振笔直书,小四斜躺在凉亭的是和亲南疆,为保两国永世之好云云的……
鹊儿对南宫h和百卉说起的时候,主仆几个都是心又戚戚焉,不知道该同情那些妄想和亲的使臣,还是该幸灾乐祸。
连世子爷的性子都没抓准,就敢提什么公主和亲,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这些日子来,关于宫中和城中的不少趣事都是由鹊儿传入南宫h耳中的,南宫h不得不承认鹊儿这丫头真是人才啊,刚到乌藜城的时候,鹊儿也就是在路上学了几句“谢谢”、“你好”之类的南凉话,可是这才多少日子,她靠着每天和宫中的南凉宫女聊天说闲话,已经能说一口尚可的南凉话,基本的沟通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只不过她的南凉话都是在聊天的时候学的,这南凉文字,她却是大字也不识一个的。
饶是如此,鹊儿能传递的消息已经够多了,比如说,她知道今日在北城门附近有一个每十日一回的市集,非常热闹,萧奕一听,想着南宫h最近一直闷在王宫里,无趣的很,也就想着该带他的世子妃出去逛逛街,透透气。
于是,这一日一大早,萧奕陪着南宫h一起坐上了马车,就出了门。
这表面看起来只是一辆普通的青篷马车,可马车里却处处精致,不但有冰盆、茶点,光是垫子就垫了好几层,以免震荡得太厉害让南宫h不适。
南宫h坐在窗边,挑开窗帘的一角,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的风光。
街道上,人来人往,越靠近北城门,人流就越密集。
那些百姓已然忘记了前些日子的风声鹤唳,又开始过起了正常的日子,该出门的出门,该摆摊的摆摊,该开店的开店……
在这热闹的街道上,一道被封条封住的大门显得很是突兀,这封条上既写了大裕文字又写了南凉文字,当然是南疆军的人封上的。
南宫h抬眼看向大门上方的红漆门匾,微微一愣。
她认得的南凉文字不多,这门匾上的字却是其中之一。
南宫h的目光一滞,表情有些复杂。
原来这户人家就是古那家。
自从赫拉古父子伏法后,古那家自然被抄了家,所有家产罚没,十岁以上的男丁被判斩立决,女眷和十岁以下的男童则一律贬为奴籍……也只有那位叫璃沙罗的姑娘没有因为被罚入奴籍而颓丧认命,反而用她亲自培育出来的新马种给她和她亲娘挣得了一个机会,一个获得良籍的机会。
奴隶无论是性命还是钱财都不属于自己,唯有变成良民,璃沙罗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位姑娘虽然以前有些急功近利,但是能在挫折中自强不息,也算是巾帼不让须眉了。也许将来古那家想要重振,也唯有靠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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