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但是,宗恪还是和灵隽一起找起线索来。
天书府库这座天阶秘境中危险很少,每次进入秘境的人那么多,陨落者却寥寥无几——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因在秘境中与其他人遇上了,厮杀落败才陨落的。
是以,灵隽和宗恪找归找,但其实也没有那么紧迫,他们还打着这个地方找不到线索,就暂时放弃,去其他地方看看的主意。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里并非安全无害的天书府库,而是诡异莫测的诡书灵楼——在这里,粗心大意,或是不能拼尽全力,那可是会死的。
“咦?”
灵隽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打开一看,却发现其中夹着一张笺纸。
笺纸较书页更厚一分,其上画着一个躲在桃花树后的美人,人面桃花相映红——画这张小像的人一定对这位女子充满了爱意,否则不可能将她天真纯善、清艳娇憨的神韵拿捏得如此之好。
不过可惜,笺纸上没有留下任何款识,灵隽也无法获得更多信息。
“啧啧,你这次遇到的考验该不会是画画吧?”宗恪随意猜测,“以你的水平,恐怕做不到,咱们不如趁早放弃,跳窗逃走吧。”
灵隽正要答话,忽然间一股阴冷之感袭来,接着她呼吸一滞,不受控制地将笺纸拿走,再将书小心地放回原位,自己则朝窗边走去,顺手从一边的书架上拿了一本陈旧的书,在桌边坐好,翻阅起来。
宗恪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忙问道:“你怎么了?是又发现什么线索了么?”
然而灵隽根本不答话,神色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仿佛这是什么绝世秘籍一般。
宗恪也跟着看了几眼,顿时无语了——这哪是什么绝世秘籍,分明是不知道哪个凡人王朝书生的文集,水平也就那样吧。
然而灵隽却是一脸如痴如醉,看得兴起时还会反复吟诵,就差没被背诵全文了。
见状,宗恪若有所思,也许现在控制着灵隽肉身的并非是她本人,而是这个屋子中的某种神秘力量。
之后,他便看见灵隽在看了一个多时辰书后又开始提笔绘画,瞬间变成了一个绘画大家,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一株玉骨姗姗的梅花,画法与先前那张笺纸上的图一模一样。
她微微怔住,似是在回忆什么,斟酌再三才又开始动笔,在梅花之下画了一个美人——依旧是那张笺纸上的美人。
宗恪忙将这一切都给记录下来。
灵隽画完之后满意一笑,但只是欣赏了片刻工夫,便将之前那张笺纸与这张画纸投入火盆之中烧成灰烬。
大约又过了两个时辰,在此期间她写了一篇文章,整理了书架上的书,这才悠悠转醒。
宗恪一直注意着她的神色,见她突然神色大变,便试探着问了一句:“你醒了?”
灵隽揉了揉眉心,轻轻嗯了一声。
“方才之事,你可都记得?”
“记得。”灵隽扫了眼桌上的笔墨纸砚,“这应该就是考验了。”
这间屋子里藏有某种诡异的东西,它能控制屋中之人的心神,但也只是让她做这些很寻常的小事,倒像是……在重复原本就生活在这里的那个人的日常。
“在被控制之前,你可有什么奇怪的感受?”宗恪追问道。
“一种……阴冷的感觉。”灵隽皱了皱眉,不确定道:“有些像是鬼魂,但又有些像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