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普通的饥饿,感觉像把全宇宙的空白都塞进了肚子里。
“不行,我已经熬不住啦!”搭档说。
上帝也罢,约翰·列侬也罢,统统都死了。总之我们打算奔向恶。
我们手持菜刀,走向面包店
——村上春树
1795年,当普通的法国人还处于恐怖统治留下的阴影中惶恐不安,担心还有比罗伯斯庇尔更凶残的人上台,国民公会正在为法国的共和制以及新宪法争论不休的时候,年仅26岁的拿破仑·波拿巴正落魄潦倒得在巴黎街头闲逛,为失恋而黯然神伤。
根据阿布朗泰斯侯爵夫人的形容,他那阵子太难看了,不修边幅、头发凌乱脸上的粉也没扑好,叫人看着不舒服。当他走进他居住的平安旅店的大院时,头上扣着一顶旧圆帽,只露出眼睛和一对耸拉的狗耳朵,身穿老式长大衣一双又黑又瘦长的手不戴手套,因为他常说那是糟蹋钱。脚上的靴子也邋遢,也不打蜡,身形消瘦面色蜡黄,一身病态,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大人物。
巴黎被誉为浪漫之都,拿破仑虽然是个科西嘉人,对爱情的态度却和法国人一样,是决绝而极端浪漫的。这种浪漫不是指的平常日路过花店时顺手带上一束回家送给妻子或者情人,也不是“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亦或者是花钱搞排场。
没人想落魄潦倒,像流浪狗一样在街头流浪,就算这个街头位于巴黎。
执着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这一点波莫娜深有体会。一个人落魄了最悲哀的不是没有钱,而是守着一份没有前途的工作,军人在和平的年代是不被重视的,更何况拿破仑所处的时代义务教育还没有普及,炮兵不仅是体力活,还是个技术活,需要懂数学和几何。一直到法国大革命之后免费教育才在法国普及,拿破仑就算有才华,也有人赏识他,也要面临兵源不足这个问题。
是拿破仑成就了法兰西,也是法兰西成就了拿破仑。卢梭的书里列举了集权制度的好处,1799年拿破仑发动政变后组建的中央集权政府符合了统一和高效的特点,他也正是借用了这个观念。
拿破仑的书信里运用了很多卢梭体,尤其是他写给约瑟芬的情书里运用得特别多。
在欧洲快车上,虽然她是闹着玩,念了了卢梭的《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可是现在英国魔法部遇到的情况就是如此: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他原本想要避免一些麻烦,便用暴力压制一些人,而他这么做了必然会让自己陷入无穷无尽的麻烦之中,甚至比他一开始想要避免的麻烦还要更多。
反狼人法就是这样一部法律,莎士比亚曾在十四行诗中这样描写:温柔的爱能恢复你的力量,别被人说你的刀锋赶不上食欲那么快,食欲只今天饱餐后暂时满足,到明天又照旧一样饕餮起来。
就算是原本善良、遵守秩序的人,也会因为饥饿而走向恶。像莱姆斯·卢平那样在穷困潦倒中依旧能不迷失自我的人很少,伏尔泰曾经评论,巴黎人只需要“喜剧、歌剧和白面包”,但是面包在大革命期间也扮演了一个黑暗的角色。
谷物歉收只是一个方面,毕竟天灾是人力难以抵抗的,这也是农耕文明比游牧文明更为先进的地方,有稳定的粮食供给就不用为了食物而逐水草而居,有更多的时间去研究别的东西。
事情变得更糟是因为国王重用一群重农派的学者,他们认为国家的财富完全来自于土地开发的价值,农产品的定价很高,这使得很多低收入的城市居民没钱买面包,光1775年4月下旬到5月,巴黎盆地就有300多起因为面包引起的骚乱和掠夺谷物的纷争。
暴徒闯入凡尔赛,然后蔓延到巴黎,最终向外蔓延到农村,这也和法国人的饮食习惯有关,他们拒绝吃任何非谷物的食物,面包就占了一个工薪家庭80%的收入,1775年的其一被称为面粉战争。由于食物引起的一系列问题也让社会矛盾变得日益尖锐起来,革命的种子早在革命爆发前已经种下,面包被叛乱者当作思想武器煽动市民。
狼人的问题更难解决,他们想吃的是人肉,谷物总会种出来,人肉却不能从活人的身上割。西弗勒斯回去也只是打仗,“小鹿先生”其实并不好战,他厌烦去处理那些个问题,从某个意义来说他像是贪图享受的安东尼,到了埃及就不想回罗马继续和元老院的人勾心斗角。
他也不具备贝拉那伙人一般,在有摄魂怪把守的阿兹卡班住十几年的忠诚,他不想管就真的能做到不闻不问,反正他借着狼人让斯莱特林以及胳膊上有黑魔标记的食死徒翻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狼人也不吃亏,新首领可以通过人类铲除异己。那天在广播室他们讲得很清楚了,没有了狼人,魔法部就会干出“鸟尽弓藏”的事情来,西弗勒斯他们是不会对狼人斩草除根的,这样一来想过安宁日子的人就永无安宁。
法国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他们没有反狼人法,狼毒药剂虽然昂贵但只要有钱总归能买到,狼人只要喝了魔药,就算他们以狼人的形象出现在公共场合也不会有人觉得怪异。
他们存在的问题更加让人头疼,贫富差距只是一个方面,格林德沃煽动了一批古老的纯血贵族,在他失败后,这些古老的纯血贵族就被战胜他们的新贵族给取代了。就像约瑟芬的第一任丈夫,砍了旧时代贵族的脑袋,又被新贵给砍了脑袋。龚赛伊便是当年追随格林德沃的法国古老纯血家族勒鲁瓦家族的后人,他全名叫龚塞伊·夏尔·德·勒鲁瓦,他的名字比阿不思的名字还要长,还要绕口,吃饭的时候波莫娜没记住,总之他家以前的领地位于勃艮第,有葡萄园、城堡和酒庄,现在到他这一代只剩下位于蒙特吉尔街的一幢公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