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然是怕的!我是一个常人罢了,我的身份和立场早已经被殿下看清楚了,又怎么可能做到一点都不害怕的地步呢?只是有时候故装镇静罢了……人总是在最危急的时候,会选择最有效的保护自己的手段。我本无心恋战,而若是这个时候,我慌了怕了心虚了,岂不是更加印证自己的细作身份吗?那个时候,殿下又会如何处置静官呢?”
青藏王闭眼冷笑,几分心灰意冷道:“听你的话,你是承认自己的细作的身份对吗?”
纳兰若叶从容笑意道:“殿下——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自己是天门的细作……不可否认,我是在天门修炼过一段时日,但是当初是我自己选择了离开天门之地……我不是细作,我只是一个云游四方的医者,游离四方让我长了见识,见识过了不同的疑难杂症,让我医术有了新的建树。正如殿下所说一般,我在武学方面资质平庸,估计这辈子再如何哪里,也不过于此罢了,不过呢,老天爷是公平的,有所长就有所短,或许我这个人在武学之上毫无发展潜力可言,但是我在医学上能够找到我的一席之地。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吗?我虽无莫大的武气,但是当我救活了一个人,攻克了一种病,那种喜悦是旁人所无法理解的……所以,我的人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什么,我就是我,只为活出那一个取悦自己的自我,我一没做伤天害理之时,二没行丧尽天良之举,我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招惹谁了呢?”
此话一出,青藏王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嘴上还是得理不饶人道:“呵呵~你倒是挺会给自己找借口的~~你这般伶牙俐齿我是早有见识,就是说不过你罢了~~”
纳兰若叶哼笑一声,暗自心道:你哪里是说不过我呢?那是因为你根本舍不得杀了我,若是按照你的暴脾气,若是真的烦了我,还轮得着我伶牙俐齿辩解几分吗?估计你连给我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就给我一个痛快了断了吧。
纳兰若叶微笑之:“殿下哪里是说不过我呢?只怕是殿下仁德罢了,怕是自己错杀了好人,才会事事迁就我罢了。就比如单大人,殿下何尝不知道单大仁的出身吗?却还是放在自己个身边委以重用?证明殿下不是一个思想守旧之人,对他人出身存有偏见之心的小肚鸡肠之人,但凡对殿下忠诚之徒,殿下会怎样做呢?您也不是真心换真心,将心比心吗?殿下真的有嫌弃过单大人,我想着玄武宫中对单大人出身有苟言者不在少数吧,难道殿下听了群臣谏言没有动过心吗?最终殿下不还是选择了信任的单大人吗?一再提携,一再重用,没有殿下的赏识,就没有今时今日的单大人,静官说的没错吧?”
青藏王听到这里,诡邪一笑道:“你这丫头不仅嘴巴好使,这眼神也蛮好使的,老实说你这样懂事会办事的人,和你待在一起真的很舒服,倒是弄得我舍不得杀了你了——”
纳兰若叶也是诡邪一笑,暗自心道:你才不会舍得杀了我,若是你想杀了我,昨天晚上也不会这般劳师动众惊动了整个皇宫。
即便纳兰若叶心中有数,但是却不会因此恃宠而骄,还是装作一副谦虚模样,继续捧着青藏王说道:“嗨~看殿下说的,静官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你若是还是要执意杀了静官,静官也只能够认命,毕竟现在的静官是殿下的臣子,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除了遵命,静官别无选择。”
青藏王扯嘴一笑,闭眼询问道:“果真如此?你果真不怕死吗?”
纳兰若叶想笑,却忍着,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继而认真态度道:“怕死是怕死——可是,若是殿下让臣子死,臣……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