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躲在树后等了很久后,还是只听到那一阵阵躁动的脚步声始终在院子里回荡,并没有从里面出来,按耐不住的我,最后也壮起胆子决定趴到墙边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忌于自己现在是“凶手”的身份,我特意找了一个不易被察觉的隐蔽墙角,然后蹑手蹑脚的踩着墙砖往上攀爬。
“唵嘛…呢叭…哞吽……”在我贴墙而动时,我还依稀听到和闻到了从里面飘忽出来如蚊蝇的叫鸣声和香烛燃烧的浓烈气息。
不过这种声音我是最熟悉不过的,这是在念诵经文,而且还是为逝者念祷的往生咒。
“有人死了?正在举行停灵送行仪式?”这是我猜测最有可能的原因,可我有点疑惑,就算是有人死去,那也用不着这么大的阵势跟动静啊,听这声音就算全村人没到,也已所差无几了。
于是我在这一下子,我内心绝大部分的恐惧就被好奇给占据了,也更为迫切的想知道祠堂内发生了什么。
在快到强边缘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借由墙砖做掩护,探出脑袋望向院内。
一眼看去,院子里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可是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并不像是来给逝者送行的,反倒像是来参加什么喜庆活动似的,各个穿着艳丽夺目,一些女性甚至还戴上了藏族特有风格的头饰。
难道今天在这里举行的并不是什么逝者仪式?而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要宣告?我的这一念头在我的目光扫视中,瞬间就被否定了。
我在人海的中央看到了一个全身被尸布包裹住的逝者,躺在灵床上。
我想看看他的容貌,可是我转动了好几个方位要么不是被人海挡住,要么就是被裹尸布裹得严严实实,使我根本无法看到他的容貌。
不过我的目光很快就被另一个人给吸引了,一个让我关节手指咯咯作响的人,他正是帕朗图。
此刻的他,已经彻底的改头换面,从一位朴实的村民打扮成了庄严端重的天葬师服饰。
看来他不但在举行这场葬礼,还彻底取代了我的位置再次成为了这个村子的天葬师。
这时候看着他的模样不知为什么,我没有要去和他争夺的心,反而还非常平静的接纳了这一事实,或许这本就是他应得的,我和爷爷才是真正抢走他荣耀的掠夺者。
可是此刻这件神圣无比的天葬师服穿在他的身上却是杀戮与血腥的代表,等待他的只有一条路,一个结果……
但我也不能鲁莽,我先该搞清楚这是谁的葬礼,谁的死,能让他们放弃对我的追杀,否则我就这么冲进去扰乱仪式,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我就两眼直愣愣的望着那里,等着帕朗图开口致词掉念。
可没想到,当我在等得两腿都感觉发麻发涨后,他也没有开口说半个字,而是等那些喇嘛在围着灵床念叨转足四十九圈后,就对着人群振臂一呼道:“停灵结束,启程赶往天葬台……”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竟然直接连最基本的追悼致词都没有?
这种情况在我两年多的天葬师生涯中,我只遇到过一次,而当时我和爷爷是出于人道主义帮助一个无亲无故的极恶之徒举行的天葬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