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万恶的金钱,顾锦言连去追问或挽留玄月的勇气都消失殆尽,尽管季云哲反复开导他,也许事情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样,可顾锦言还是有些自嘲的笑笑说不用安慰他了,赶紧回家陪飞姐吧。
这种时候季云哲自然是不会走的,干脆在顾锦言家就地找了点吃的,两人好久也没这样单独坐在一起拼酒了,顾锦言见撵不走季云哲,也只好勉为其难的跟他你一杯我一杯不醉不休的架势,喝了一下午,毫无意外,最终季云哲又把顾锦言喝趴下了。
这顾锦言倒下前,趴在桌子上低声抽泣着,嘴里还说喊着玄月的名字,一个劲的“小月儿走了”的念叨着,说好她要嫁给他的,跟之前那个风轻云淡,好像根本没把玄月被她妈带走这事受到一丝影响的模样判若两人。
顾锦言这一哭,季云哲心里也酸了,好不容易看着顾锦言马上就要幸福了,结果现在又掉进了无穷无尽的痛苦的深渊,这啥时候是个头啊,得嘞,这事当初是林墨念起的头,还得反过来找他,谁让他是玄月的表叔。
季云哲哪里还管今天是自己妹妹和妹夫的婚礼,当即就打电话让两人赶紧来易安居,林墨念电话里一听季云哲明显喝高了的声音,在跟陆荫荫简单沟通后,两人就从家里偷跑出来了,哪里还管别人闹不闹洞房这事,本来陆荫荫也不喜欢这么闹腾。
等去了易安居,林墨念安排人把自己大舅哥送回东凤镇后,就跟陆荫荫开始清理他俩遗留下来的战场,顾锦言被林墨念架到了了沙发上躺着,并用陆荫荫端来的清水给了擦了擦脸,顾锦言感觉脸上湿漉漉的,一睁眼就看到林墨念和陆荫荫出现在了他面前。
顾锦言一开口就有些声音嘶哑的说“你们俩来干什么,赶紧回去,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倒是季云哲呢,是不是被我喝的趴到桌子底下去了。”
陆荫荫一看顾锦言这是又喝傻了,气的在他脸上拍了两下,说“顾锦言,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似的,去宁城把玄月追回来,是玄月妈妈不同意,这不是玄月的本意,你就这样自己放弃了。”
顾锦言被陆荫荫拍了两下,不恼反倒是傻笑着说“小萝卜,你不懂,你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懂,人和人之间是有阶级差别的,因为你哥有钱就等于你有钱,他是你最坚强的后盾,而林墨念家也有钱,你们这叫做门当户对,而我跟玄月大概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配不上人家,注定也不是玄月童话里的那个王子,我不放弃又能怎样。”
顾锦言说完又哭了,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连眼泪都是滚烫滚烫的,忽然发现爱情被现实扁的一文不值,他却没有任何可以去翻身的机会,林墨念只是轻叹一声,宽慰了他几句,就跟陆荫荫着手做起了晚饭。
顾锦言晚饭就喝了一碗醒酒汤,之后又开口撵林墨念和陆荫荫回去,一再表示他真是没事,他们两口子之前的良苦用心他万分感谢,可玄月他真的高攀不起,他接受现实了,本来不想多说什么的林墨念,最终还是在跟陆荫荫临回家前告诉他,玄月不会这样子就放弃他的,他若是现在就放弃了,是将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置于何地。
顾锦言本就喝的晕晕乎乎的,说的没几句正常的话,林墨念说的啥他也没听进去,第二天一觉醒来,他依旧是那个风里来,雨里去,时时刻刻奋战在一线的小交警,唯独与之前不同的便是他的生命中再也没有那个一个一笑起来就眉眼弯弯的女孩子,总是满眼崇拜的看着他。
好像再也不会有那样一道目光,能穿越人海,一眼就看到了顾锦言心里,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他苦行僧般的日子,玄月再也没有联系他,而顾锦言也再没有勇气去拨通那个烂记于心的电话号码,这场恋爱与分手好像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落下帷幕。
而此时远在宁城的玄月,被岳安琪时刻都软禁着,几天的工夫就连工作单位都给玄月安排好了,玄月不敢怒也不敢言,更不敢在岳安琪面前表现出任何其他的情绪,她妈怀孕了,怀孕了,怀孕了,高龄产妇,孕早期很关键,肚子里是她是亲弟弟或亲妹妹,岳安琪现在受不得一丁点的刺激。
就这样过了一天一天又一天,直到两个多月后,岳安琪在做完了唐筛,做完了四维彩超后,所有结果都显示正常,一切都稳定下来,岳安琪正感叹人生美好,玄月乖巧懂事的时候,玄月却留书一封,跟她爸爸玄奕里应外合,成功逃离了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