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凡顿了顿,踌躇片刻继续说道:
“或者也有可能完全是因为意识到自己遭到背叛而引发狂怒暴走、在这过程中失手打坏的。”
“总之,死者头上的伤就是他所留下来的第一条死亡信息,告诉我们他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谋杀;至于金库房里那些成堆成沓而他并没有加以利用的资料纸张……则是他留下用作指认真凶的第二条死亡信息。”
“但刚才你说过第一种可能不成立啊……”
杨磊表示,会不会是杜刚只看到纸张还没找到笔墨的时候就刚好死了呢?
“哇,这样的话杜刚同学的运气也太差了吧?”林宵凡一摊手,变相否定了杨磊的猜测,虽然从杜刚生前的所作所为及相关人设来看,这人的RP……也确实不怎么样。
“那到底是什么啊!”
杨磊彻底放弃了,他本来也就不是搞分析推理这块料;而一旁的伍作也同样没再开口,他也没什么头绪。
“你、你能……你能不能,把、把刚才那五、五种情况,都、都验证一、一下?”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唐川很意外的接上了话茬,自打被陈尸床榻的张宁宁吓到之后,这货就始终瘫坐在地板上,这会子不知怎的,他突然冲林宵凡开了口。
林宵凡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唐川脸色煞白嘴唇发紫,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于是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没事吧?”
林宵凡破天荒的关心其实是有其他想法,说句实在话,他打心底不希望唐川这会子再出什么导致一命呜呼的破事,万一系统又拿着来搞事……时间可就真不够用了。
“我、我没事,老、老毛病了……”
唐川摆摆手,解释自己身体一直很虚弱,刚才又因为受到惊吓的缘故所以现在才这样,不打紧。
“哦,那你多喝点热水。”
林宵凡闻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回过身来继续冲伍作和杨磊说道:“那我们现在就一条一条来验证和排除这五种可能。”
“首先,纸张不能写和有没有笔墨这一条可以直接排除。纸张上没覆蜡,能代替笔墨的东西又不胜枚举,实在不行,杜刚同学重伤自己之后也完全可以以血带笔;而杨磊同学你说的那种要写将写关键时刻死亡的情况也不可能发生。一来死者头上的伤虽然重,但由于是自己操刀所以不可能一下子就将自己一击致死;二来他也是死于过程较为缓慢的缺氧窒息,如果要写下点什么,在时间上杜刚应该能拿捏得当。”
“第二条也不可能,如果不知道凶手是谁,杜刚也不至于留下这些看似谜题的死亡信息。而从现场被破坏的程度来看,死者确实极度愤怒过,这显然不是出于求生的本能或是对自己不明不白遭人陷害后所产生的情绪,而是彻彻底底意识到被背叛被陷害的愤怒。”
“其三,杜刚没看清凶手的长相……这条可以参照上一条。”
将五种可能性里的前三种排除完毕,林宵凡稍稍一顿,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认为,五种可能性里最有可能的就是剩下两种;而事实证明,死者使用的,确实就是第五种方法。”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他就是因为考虑到会发生第四种情况,所以才使用了第五种方法。”
“第四种情况……你是说,无论杜刚写下什么,都会被张、啊不,都会被凶手毁掉?”
杨磊照例问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