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儿坐在“兰园”门前的碌碡上想心事。
她有两件事要想清楚。
一件是兰花接受了萧军。
为什么呢?兰花要想找个人嫁掉,早就嫁了,根本不必等到三十大几的年龄。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这个女人,仍然是令人琢磨不透。
另一件是满山和陶甜甜走到了一起。
满山突然对自己冷漠起来,好像连普通朋友都不能做聊那种冷漠,让她很不理解。
满山和陶甜甜那么亲近,她更不理解。
虽然枣儿并不计较门当户对,可满山和陶甜甜,分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类人,他怎么能接受得了陶甜甜呢。
几乎在同时,枣儿的两个好朋友,兰花和满山,都有了各自的“”——尽管她不相信那是——她发觉自己孤独起来。
她的心很疼。一种付出真心却被漠视的心疼。
枣儿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兰花不和她交心,为什么满山忽然冷落她。
是她哪地方做的不对吗?
枣儿心很低落,心里很委屈。
兰花是该嫁人了,枣儿支持她的选择。只是,现在萧军的汽车就停在“兰园”门口,萧军和兰花就在屋里,而她却连“兰园”的院子都进不去了。
“兰园”的院门被从里面拴上了。
燕绿是昨离开的西朵山,把行李都带走了。走之前没有和枣儿告别。
虽然枣儿那时正在朵子东,十几公钟的路程,如果燕绿给她打个电话的话,她一定会过来送一送燕绿。
燕绿只用微信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很平淡的一句话,“枣儿,我走了,谢谢你的陪伴。”
全是无人。
枣儿有种想哭的感觉。
当一个人认为自己对别人很重要,却被别人直接无视时,那种伤心是无法拯救的。
枣儿想着心事,眼睛开始潮湿。
陶三喜开着一辆面包车爬到坡上来。
车上贴着“朵子村红白喜事理事会”的喷绘。
这个“组织”是镇上要求成立的,每个村都樱陶三喜自认了朵子村红白喜事理事会的理事长,承接全村的红白喜事。
办宴席是件很赚钱的生意,陶三喜很会利用政策。
陶三喜看到枣儿,停下车,探出头:“枣儿,下朵子明有一家闺女出嫁,主家想请你去吃喜酒……”
“不去。”枣儿很迅速地回绝。
她以为是陶甜甜要嫁人了。
不会这么快吧,前几周羽和孟庆照来山里吃饭,只听孟庆照满山受伤住院,陶甜甜在医院里照顾他,好像连他们究竟谈没淡恋都没明,怎么明就要结婚了吗?
枣儿的拒绝让陶三喜很愕然。
因为自从枣儿做邻一书记后,村里饶喜事她都会参加。为什么这次拒绝的如此干脆呢。
“第一书记同志,你这样厚此薄彼不太好吧?朵子西的红白喜事你都参加,如今两个村合到了一起,你不能不参加下朵子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