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玩的,除了风景好些之外任何娱乐价值都没有。”
南康表示不屑。
“风景好就够了。”
寂和走下坡去,不想再多聊什么。
南康追了上来,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相遇一场也算缘分是不。”
寂和显然不想回答,就一个人沿着石板路朝前走。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他们成功在沙滩上搭了两顶帐篷。
南康看着夜空中孤独的一轮圆月,又看着月光下坐在大石块上抱腿仰望天空的寂和,长发散在石块上,侧脸柔和姣好。
她有一双大眼睛,双眼皮,瓜子脸,眼底是寂静漆黑的森林,林里有一汪深蓝浓稠的湖水,里面是大片大片深不见底的孤寂。
她好像不属于时间,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是游魂,是鬼魅。
他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这样的想法让他心慌害怕,也觉得可笑,她就那么真实的在那儿,怎么可能不属于世间。
南康挽起裤腿,借着月光走进了河里,想摸鱼。还一哼一哼的吹起了口哨,变换成不同的鸟鸣:旋木雀、夜莺、卷尾、画眉、咬鹃、蓝鹇、沙百灵。哨声动听悦耳。
寂和由衷的赞叹了一句:“很好听。”
南康得意一笑,“那是自然。”然后,又欢脱的吹起了口哨继续摸鱼。
“会模仿查塔卡吗?”寂和看着月光下的南康问着。
“这是什么品种?”
“存活在印度传说里的一种杜鹃,它只在雨天唱歌,只饮雨水而居。如果很久没下雨,查塔卡就会停止唱歌,如果更久没下雨,就会集体死亡而消失。是忠诚的鸟。”
“傻鸟”
“不,这不是傻。只是飞蛾扑火的忠诚。”寂和回眸看着笑得一脸无害的南康,二十一岁,名牌大学生四年级学生。逃课旅行。家境富足。被保护得很好。那干净的眼神,她阴暗昏塞的世界受不了,无论如何也受不了。
“别管那傻鸟了。看!这有只傻鱼被我抓住了,我们有鱼吃了。”
寂和看着南康手里的鱼,活蹦乱跳,“刀呢?火呢?炊具呢?调味品呢?还是放了吧,权当积德行善你会有福报的。”
“可是我”南康指了指他饿得咕噜直叫的肚子。
“我这还有些干粮,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将就一下。”寂和从书包里拿出干粮递给他。
“不介意不介意”南康赶紧接过干粮,把鱼放回水里,又说:“姑娘一饭之恩我应该以身相许啊!不知道是否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起身,只留下一句话,然后就往帐篷方向走去,身影同月光一样清冷。
她说:“南康,好好休息。我同你告别,明日各走各的。”
另一天天还未清明,南康的帐篷也无声无息。寂和拆好帐篷收拾好,留下两瓶水,就消失在天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