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和是早晨九点钟醒来的。
拉开窗帘,正对着的小花园里头,开了几朵枯瘦的花。
她伸了个懒腰,然后下楼去。
糖饼淡淡的牛奶香味萦绕在鼻尖。
弋阳刚把做好的早饭放在餐桌上,就看见了寂和。
“阿寂早。”
“早呀弋阳,今天有糖饼吗?”
他从冰箱里拿出早上送过来的鲜牛奶,倒在长筒玻璃杯里。
“对。你一定喜欢吃。”
寂和走到餐桌前,嗅了嗅。
是熟悉的味道。
“长安做的?”
弋阳把牛奶递给她。
“圆圆规规整整的是长安做的,那个歪七八扭的长得丑的是我做的。”
寂和坐下来,用筷子夹了那块丑不拉几的糖饼。
弋阳心里一甜。
也坐下来,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她。
寂和咬了一口,细细咀嚼,发出赞叹。
“好吃。”
“那以后我常做给你吃。”
她淡淡一笑,不再讲话,安静的吃着东西。
吃过饭,弋阳和长安就神神秘秘的出去了。
寂和帮着芬姨收拾碗筷。
“寂和小姐,这些我来弄就好了。你去园子里头走走坐坐,散散心。”
她把洗干净的碗擦干放进消毒柜里。
“没事,就让我帮您吧。”
芬姨没再拒绝,但坚决不让她下水,只负责些擦碗的活。
“听小弋说家里还有个阿婆?”
“是,从小对我很照顾的阿婆。”
昨晚老太太来过电话的,询问寂和的情况。
听闻她的家世后,不太满意。
看了照片更是觉得寂和小姐福禄薄,不是长寿相。
但芬姨越看寂和越喜欢,聪慧有礼节,还俊。
便起了恻隐之心,想给些提点。
她说:
“我是梳起不嫁的妈姐,伺候老太太和太太很多年了。他们都很亲厚。”
“老太太平日里常养花喝茶,逢年过节的喜欢打几把叶子牌,搓几顿麻将。”
又放下手中的碗筷,侧头问:
“寂和小姐你会麻将和叶子牌吗?”
麻将?叶子牌?
寂和摇头。
“没关系,我常跟在老太太身边耳濡目染的也会些,教你入门没问题的。”
她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然后把寂和拉到花园子里头坐下来接着说:
“老太太原先很看重棠浔小姐,门当户对人又知书达理的。”
“但是你不用怕。”
“家里头就小弋一根苗,老太太十分爱护。爱屋及乌,她也会喜欢寂和小姐的。”
话说到这,已经够明白的了。
寂和微微笑,不拒绝也不附和。
“看着芬姨就知道两位太太是极好相处的,以后若能见到也是福缘。”
然后,她弯腰低头轻嗅,转移话题。
“这花开得真好,我们摘几朵用瓶子盛起来放到屋里去?”
芬姨是个通透人,也不再多说,反顺着她的话。
“我瞧着这两朵不错,一高一矮相得益彰,放到寂和小姐房里正正好。”
她们修剪花枝,插进白釉瓷的花瓶里头。
一连弄了好几份,客厅、书房、房间各留了一瓶。
寂和用手掩着嘴不停地打哈欠。
芬姨瞧着心疼的说:
“累了就去歇着吧。”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特别嗜睡。
但又常被噩梦缠住,睡不好,又想睡。
“那我先上去睡一觉,晚饭时间您喊我,我下来帮忙。”
“去吧。”
寂和往二楼走去,走进房间,把窗帘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