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姨转过身去用袖子擦了擦泛红的眼角。
在来这之前,她去了重症室看小弋。
整个都脱了形,尤其是背部被烧伤的地方看得直叫人心疼。
“芬姨您怎么了?”
听见询问声,她控制好情绪转过来。
“只是见寂和小姐看着憔悴了不少。”
“我没事,让芬姨担心了。”
芬姨握住她,粗老的手像香樟树树皮,有褶皱却有暖意。
“寂和小姐啊,今个儿我小老太就有碗话碗有碟话碟,做回直爽人。”
寂和回握住她,“芬姨您尽管说。”
“上次北京求婚,太太是高兴的,还特地买好机票又备了六金六银做见面礼。老太太虽说不大赞同,却也添置了珠石宝玉打算见孙媳妇的。”
“至于后来求婚的结果,小姐知道的。”
寂和歉意的点头,“让您失望了,是我配不上弋阳。”
芬姨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
“傻孩子,各花入各眼,瞧上眼了就不管什么配不配的了。”
“且说这消息传回老宅后,老太太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往北京催了几次电话,让小弋回去相亲。”
“这边哪是肯的主?推三阻四的,生生把老太太气出病来,现在还拖拖踏踏的不带好。小弋住院这事,唐先生再三叮嘱我暂时不往老宅那边传消息,就是这个由头。”
寂和更加觉得歉意,虽不是她直接造成的,但或多或少都与自己有关。
“芬姨,我很抱歉。”
“好孩子,你不需要道歉。做怎样的选择是你的自由。”
“本来小弋和您之间我不方便多说什么,年轻人嘛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刚说的不是生安白造,也不是打同情牌。只是想让你看看,我们小弋是真心珍惜你爱护你,就算是石头做的心也该融化了。”
说到这,芬姨又想起躺在重症室的弋阳,湿了眼眶。她抬手微微擦了擦接着说:
“且现今你俩之间多了羁绊,不说凑合过日子这么委屈你,我瞧着寂和小姐对我们家小弋也不是全然无心的,何不试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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