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道:“诺。”
简雍遂入见应举,陈恳劝说:“泰山与刘校尉皆为黄巾所患,若刘校尉兵败,泰山亦难独存,故应公令君来救。君顾虑历城袭扰后路,自是持重之谋,然漯阴又不可不救,实在两难。雍建议君借一曲兵于赵军侯,使其伪为大军北上,必能使徐和骇惧,使漯阴得救。此乃两全之计。”
应举道:“一曲兵太多,吾仅四曲,岂能借去一曲,且给赵子龙一屯兵。”
简雍道:“一屯兵仅百人,在万军交战中难起作用,请益之。”
应举道:“至多两屯兵。君勿再多言。”
简雍叹息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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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鼓县外,王喜回望良久,对左右道:“土鼓乃是大县,显胜于陵,弃之实在可惜。”
肖建道:“城虽高大,但听闻户口稀少,皆逃亡幽冀,取之无益。”
王喜道:“吾亦知之。若大贤良师尚在,必能约束部属,不使残虐治下百姓,不致其离散。”扼腕叹息。王喜虽然经常入寇齐国,寇掠侵夺,但对其治下于陵的百姓还是相当维护的。这次他弃于陵而西,有上千百姓迤逦而随。
肖建私下对王喜道:“根据消息,徐和等并非直接西上,而是先攻漯阴。漯阴刘备乃公孙瓒手下悍将,恐怕不易对付。以吾料之,徐和即便破城,也会损失不小。我军可乘其疲敝,尽夺其兵,因号令全州黄巾,统一指挥,何城不能下?何人不能击?如臧洪之流,又何足挂齿!”
王喜深以为然,遂令加快行军速度,斜向西北,径趋漯阴。
与此同时,临朐、高山黄巾合兵率众西奔,拟经般阳而至于陵,现在刚刚渡过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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漯阴城外,黄巾攻势益发猛烈,漯阴城摇摇欲坠。刘关张皆身负数伤。整个刘备军中,不管是卫士还是文官都亲自上阵与黄巾搏杀。沐并负责督军法,站在后面,凡向后逃跑的,皆斩之。大腿被流矢射中,沐并脸色不变,抽刀裁断箭杆,简单裹伤,仍旧严执军法,维持军纪。
田豫向刘备道:“当此之时,无须权谋计略,只须看谁的毅力最大、意志最强。”
刘备道:“贼不能破城明矣!吾又有何疑!”率武卫,巡军。士气复振。
漯阴城就如惊涛骇浪中的一页扁舟,看起来随时都会倾覆,但最后却始终未破。黄巾整整攻了一天,士卒损伤甚重,上下皆疲,怨声四起。四名上使以及其下的小帅之间各有盘算,意见相左。李独耳对徐和坚持的先攻漯阴、再进兖州的战略大加抱怨。徐和怒而反驳此乃众议,其时李独耳亦赞同,现在纯属推卸责任。司马俱和巢集则有意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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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晚,刘备忍着伤痛,抱伤巡军,激励将士,抚慰伤兵,悲伤哀惧之气有所消散。他站在城头上远望黄巾大营,仍旧连绵不绝,气势不凡,心中沉吟,突然脸上一凉,他借着火把光芒抬眼看去,却是下起了小雪。刘备心中狂喜,看向旁边的田豫,正看到他目光中的喜意,不由自主握住田豫之手,两人相视大笑,皆道:“破贼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