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两路撤退?有必要吗?还是说看我们损失近半人马,有了别的心思?”说话之人,全身着甲,又给人一种威严之色,显然是一名将军,只是这会儿他的面色并不怎么好看。旦看他身上的盔甲与高句丽人一般无二,但若细看,除了盔甲,其他地方和高句丽人完全不同,显示着他是娄挹人的身份。
昨日,公孙度突然杀到,趁势掩杀,引得联军打乱,不得不退出镂方,以求一战。不想,公孙度竟不追击,反倒堵了城门,联军不想无功而返,怒而再次攻城。却被遭到迎头痛击,无有寸进,只能退兵。
今日走了半天,没想到汉军又尾随而至,却又不靠近,隔着十几二十里,不知道想要干嘛。他们几次率军回头,欲要与之一战,不想汉军也跟着回头,根本不给靠近的机会。
“难道汉人有什么奸计不成?”
他正如此作想,此次高句丽领兵的末客高分卢却让人传讯,言“汉人诡诈,尾随其后,必有缘由,为此,兵分两路撤退”。
此话,自是有理,但撤退的路无论怎么走,都要经过分黎山,何必分兵?
娄挹将军想不通,只能往坏处想,面色很是阴翳。
“本将同意了。”想了想,娄挹将军并未拒绝。
“我家末客大人有言,分作两路,当有一路先走,一路断后,不知大人是先走,还是断后?”
“嗯?”娄挹将军脑海中各种想法极速转圜,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回道,“我军损失惨重,就有劳高末客断后了。”
“好,小的这就回告末客大人,大人还请先行一步!”
娄挹将军感觉有些不对,但还是点点头,然后传令所有娄挹士兵立即加速撤退。
不多时,撤退的联军队伍缩水了小半。跟在后头的公孙度等人因为离得稍远,起初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变化,直到傍晚,抵达乐都左近,双方相继安营的时候,才被前去监视的探骑发现了不对。
“人少了?”
“是的,主公,至少少了五千人往上。”
“这么多?”公孙度稍作思索便挥手示意探骑离去,心中嘀咕道:难不成察觉到我们的目的了?也是,千多人跟在后边,换谁都会觉得有问题。只不过,到底是想围杀了我们,还是……
一番思索无果,公孙度下令将暗哨扩大到二十里之外,但有围杀的迹象,也好从容离开。并不是自夸,公孙度自问若是有五千人从暗中袭来,杀出去绝对不成问题。
公孙度却不知这会儿高句丽军营内虽然安静,却不时有人走动,似是巡逻,又似是……
夜半。
公孙度刚睡下不久,监视高句丽军营的探骑快马来报:“主公,敌人跑了!”
“跑了?”公孙度一惊,豁然起身,“什么意思?”
探骑解释道:“属下奉命监视敌人,却不敢靠得太近,依稀之间其内人来人往,本以为是巡逻的军士,不想,不久前他们突然聚集起来,往北跑了。”
公孙度听完,心底就是咯噔一下,大觉不妙:这哪里是想要分兵围杀于我,他玛的根本就是分兵逃跑!
公孙度虽然气愤,但并未失去理智,道:“可有派人追上去?”
“回主公,有十几名弟兄跟着。”
公孙度点点头,然后喊道:“来人!”
“主公!”
“传某的命令,所有人立即着甲,准备出发追敌!”
“是,主公!”
公孙度又转头看向探骑,道:“你也去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