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像是突然见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
“你们买东西，还要问价格吗？”
齐成朔脸一黑：“废话，谁家买东西不得问问价格，货比三家？”
陆羽更惊奇了：“还能货比三家？”
齐成朔被噎得难受：“那也得问价格，当我们是什么？冤大头？”
陆羽撇撇嘴，从兜里掏出手机，让小灵调出外骨骼的零配件价格明细表。
粗略计算了一遍，陆羽皱起眉头问齐成朔：
“我得先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齐成朔一看陆羽的表情，感觉有点不妙：
“什么？”
陆羽：“你们允许我把这玩意儿往外卖不？”
齐成朔脸更黑了：“你在想peach！你这东西是能随便往外卖的吗？”
陆羽不解：“怎么就不能卖？不就是一款旅行便携载重设备么？又不是东风快递。”
齐成朔想也没想：“那也不行！如果验证后实用性高，我们会常备，对后勤补给有很大的帮助，肯定不允许出口。”
陆羽挠了挠头，不确定的问：“你确定你能拍板做决定？”
齐成朔：“这个不需要汇报，没得商量。”
陆羽指了指手机：“那我可把研发费用什么的，都平摊进去了啊？”
……
齐成朔听了这话眼皮直跳，他算是明白陆羽的意思了。
如果不允许他出口，研发成本他就得算在采购费用里。
但研发成本是多少，齐成朔问都不需要问，也知道高得离谱，平摊到每件外骨骼上，肯定也便宜不到哪去。
齐成朔嘴角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羽眼角余光留意到齐成朔的表情，把手机递给他：
“那，你自己看，这就是外骨骼的硬件成本，就算我不算研发成本，一分钱也不赚，也是这个数。”
齐成朔接过手机看了两眼，嘴角抽得更厉害了。
价格明细上，每个零部件的采购价格清清楚楚，加起来将近64万。
这已经是薛皓远他们能控制的成本极限了，因为这种外骨骼研发的时候定位就是军用，对各种零部件的要求都很高，一般的传感器达不到要求。
如果是民用，倒不用这么苛刻。
齐成朔对比了一下他们自己研究项目的主要零部件价格，发现小桑河选用的普遍比他们选用的价格更高。
陆羽看出了齐成朔的想法，解释说：
“想要外骨骼达到最好的效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已经尽量控制了，在价格和质量之间，现在是最好的平衡，我们还没选用更贵、精度更高的呢。”
……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说出来都懂，但真看着价格，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这么贵，怎么批量装备？
陆羽看看齐成朔，趁机苦口婆心说到：
“你想想，光硬件成本就这么贵，如果再算上研发成本，软件成本，价格得多高？”
“而且，就我们看来，这种外骨骼在现在看来确实很先进，但是也只是现在看来很先进。”
“未来随着传感器技术的进步，价格肯定会降下来，也肯定还会有更好的传感器。”
“换个说法，这只是我们研发的第一代产品，以后肯定还会有比这个更好的产品。”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海量的研发资金投入的基础上，没有研发资金，再好的产品也出不来对不对？”
“那为什么要你们自己来承担呢？允许我往外卖，又赚外汇，又能持续投入研发，还能降低你们的采购价格，多划算啊！”
齐成朔张了张嘴，想反驳几句。
但陆羽没给他机会，继续做思想工作：
“这又不是什么杀伤性装备，就是简单的旅行便携载重设备而已，无非是在后勤补给上有点作用，但也就是那样，还远远没到只能咱们自己有、别人不能有的那种程度。”
“何况又不是真的只有咱们有，国外那么多研究机构在研究，你们知道情况肯定比我更清楚。”
“等他们技术成熟了，不说比咱们现在的好，就算只是勉强赶上了我们的一大半，他们也能赚好大一笔。”
“说到底，反正这钱迟早都得有人去赚，为什么不是我们去呢？寇可往，我亦可往嘛！”
“等我们赚了钱，转过头来还能继续投入研究，更新换代，升级技术，研发更好的产品和技术。”
“到那时候，外骨骼算什么！战争机器人那才是未来，等我们率先装备战争机器人的那天，那得多爽！”
“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么一回事，那得多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