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痣青年闻言眉头一皱,没说什么。
“小江啊。”刀哥伸手拍了拍黑痣青年的肩膀,嘴角叼着烟,斜眼看着吊着的水晶吊顶,说道:“桑八要是敢瞎说话,上头有人比我们更急,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听到这话,黑痣青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后刀哥又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烟盒,给对面的景钱发了支烟,说道:“哥们,你和桑八不一样,桑八吃里扒外,坏了规矩,但你不同,你是手艺人,靠手艺吃饭的,值得我们尊敬。”
景钱略显拘谨地抽着烟,没说话。
刀哥吐了口烟,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景钱,“你是个明白人,我们请你过来的目的你肯定也清楚,有什么想法,你说句话吧!”
景钱深吸口烟,目光灼灼地看着刀哥,沉声说道:“我知道你们是想请我过来帮忙印钱,但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经肺癌中晚期了,能不能过了今年都不一定了。”
听到这话,刀哥顿时满脸惊愕,拧着眉毛说道:“肺癌?那你为啥不治呢?”
“呵呵,我要有钱治,我还出来干这行啊?”景钱洒然一笑,“再说了,治也无非就是化疗放疗啥的,可能也就能拖个三两年,与其在医院痛苦的躺着,我还宁愿在外头,更快活些。”
刀哥一脸惋惜地说道:“可惜啊,可惜了这么好的人才,这么好的手艺,说实话,我们干这两有两三年了,但像你这般手艺的,从没见过。”
景钱苦笑了一声,抽着烟,不说话。
“那你就没想过,用这最后一年的时间,做出一些成绩呢?”刀哥沉默半晌,才抬头看着景钱,意有所指地说道:“我可是打听了,听说你有个儿子,成绩挺好的,上了Z江大学是吧?像你这个年纪了,不就是活子女吗?你就不想为自己的后代创造一个好的环境吗?”
闻言,景钱顿时目光凌厉起来,冷冷地盯着刀哥:“你拿我儿子威胁我?!”
刀哥弹了弹烟灰,微微一笑:“你硬说我是威胁你,那我也没话说,但你仔细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景钱双眼发红的看着刀哥,没吱声。
“你和桑八那只是个小作坊,一个月或者一年能出多少货?”刀哥目光灼灼地看着景钱,“但来了我们这就不同了,我们一九分,虽然你就拿一成!但我们一年几个亿的供货量!你想想,你能挣多少?你能挣的钱绝对是和桑八一块的时候的好几倍,更何况,你也清楚,在我们这,虽然印得更多,但其实更安全!”
“你是个明白人,我不为难你,你好好想想吧,我给你两天的时间,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说着,刀哥再次目光热络地看了景钱一眼后,冲客厅内的一名年轻人说道:“送钱哥回去。”
“嗯!”
青年点点头,随后领着景钱离开。
……同样在邵Y大祥区内,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刘小贵花了六十块钱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骑着车来到大祥区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