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苍海这等高手,哪怕没有参与劫囚,也一样会被怀疑。
整个扬州城此时充满巡防营与城防军的将士。
可是,王常林并未离开,有了这样一个落脚之地,似乎要比流落街头更方便一些。
精精儿与梅苍海当然不能随便就将王常林赶出去,虽然他们单独在一起密谋什么,可王常林满不在乎。
反正自己在这里逗留不长时间,明天一大早很快就会离开。
入夜,夜深人静。
天空似乎泛着一丝丝湿气,似乎有下雨的迹象。
外面没了白天的凌乱与嘈杂,似乎一切都已经销声匿迹。
王常林来到院子里,眼神注视着那口非常不规则的枯井。
院子不大,但也足够容纳数十人,方圆十几丈的院落能做很多事情。
没有杂草,没有野菜,干干净净唯有这样一口枯井。
如果换做王常林,这里完全可以修饰为一条密道。
最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也是最不会被怀疑的地方。
此时,一阵阵暗淡的幽香从外面暗暗传来,似乎有些漫不经心,也有些闲庭信步。
可是,在那个瞬间,王常林没入这口枯井当中。
双足踏着井壁,静静等待将要发生的一切。
陈道清在游历九州的时候,曾经亲眼见证过这种香气,只不过当时他只是个看客,没有身临其境。
此时,他完全陷入这个局当中。
似乎这些人正是算计空空儿与精精儿的人。
可是,空空儿这等真正的高手,又怎么会被他们算计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这正是江湖上一个女魔头的名号——艳凝香。
看似一个清新淡雅的名号,却是一个辣手摧花的蛇蝎美人。
名字当中有一个香字,人也长得美轮美奂,可是每当有人提起她来,无论男女,都会闻风丧胆。
很多人都会被她的柳叶眉梢芙蓉面的表象所迷惑,反而忽略她内心如毒蝎的狠辣。
当你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艳凝香出了名的翻脸无情,她的名声很坏,甚至在九州大地上声名鹊起的原因并不是杀了多少人,而是与多少人睡过。
没错,九州第一荡妇的名号正是来自这艳凝香。
当初她出身山外青山的楼外楼,滚滚红尘落玉宵,奈何缘情陷泥潭。
身不由己也罢,随波逐流也好,当初的被称作是九州第一荡妇。
传闻她曾经于数千名江湖中人睡过,但这个数字谁也没有去考证过,只不过被传的很厉害。
她跟青楼女子不同。
如果你要去青楼,必定要花费一些银两才能做一些你想去做的事情。
但被艳凝香看上,不仅不需要花费,甚至她还会给你钱。
所以,很多人都希望与艳凝香有一夜之眠。
可是,凡是与艳凝香同床共枕过的人,几乎都死了,没有人知道与艳凝香睡过之后是什么感觉。
香飘满巷留轻语,不知今日是旧人。
花香只是艳凝香的标志,只要有这种香味的地方,其他人都要避而远之。
不过,陈道清当年也特意调查过。
如果她真的是那样一个辣手摧花的女魔头,陈道清也决然不会放过她。
可是,连续跟踪她很长时间,除了规规矩矩做事之外,陈道清并未发现任何不轨行为,她所杀之人都是该死之人,甚至她极为洁身自好。
王常林不明白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被传成这个样子,最终陈道清也没有对她出手。
这些年关于艳凝香的事情,他倒是全然不知了。
“一枝红艳露凝香?”
精精儿的门突然打开,两道身影从房间里走出来,正是精精儿与梅苍海。
“哎呦,这不是名动全城的空空儿吗?”
一个轻柔酥骨的声音飘散在空中,却有意思飘忽不定,隐隐约约。
“终于还是被你追到了!”
精精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看上的东西,还从没逃脱过。”那个声音继续在飘荡。
“这些年你一枝红艳露凝香的名号可谓仅次于我空空儿,但凡被你看上的东西,确实没有逃脱过的,但你为何一定要杀人?”精精儿质问道。
“我承认自己是个贼,但我从不杀人,就算杀人,也都是该杀之人!”艳凝香终于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