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依依,青衫男子临风玉立,端的是赏心悦目。
大公主解释道:“从前无名和宋家兄弟在母后身边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传出去个消息,说母后偏爱穿青衫的男子。一时之间京城年轻男子都好穿青衫,倒有些洛阳纸贵的意思。”
白言听见这话,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
他的箱笼底下也压着几件青衫。
虽然当时他不想成为苏幼仪的男宠,可这种东西成为潮流之后,好像是个贵族男子都得有两件青衫,不管到底有没有做男宠的想法。
大公主忽然一笑,“不过近来我少来御园,便发现御园里除了季先生,再没有男子穿青衫了。从前那些太医和侍卫们不当值的时候穿便装,也很喜欢青衫的,如今不知为何都不穿了。”
她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嗯……大约是季先生穿青衫太好看了吧,所以没人敢穿青衫和他出现在一起!”
白言听见这话,有些吃味。
大公主竟然当着他的面,用如此花痴的口气夸别的男人好看?!
他不服气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发现那边的柳树荫下站着一个确然十分俊朗的男子,一袭青衫,仿佛和周围的花草树木融为一体。
翩翩公子温如玉,大抵不过如此。
那厢,季玉深正和一等侍卫马大人讨论给春花和春景选夫婿的事,丝毫没发觉自己的身影早就落进了有心人的眼中……
“你们先走吧。”
等回去向苏幼仪告辞要去宫里见元治的时候,惠妃并没有和大公主他们一道走,反而道:“我还有话想和太后说,我和太后这么多年……也难得见上一面。”
大公主觉得有些奇怪,又不好当面问惠妃要找苏幼仪说什么,想着下次回来看望苏幼仪的时候问问就知道了,便依言点头。
“那母亲一会儿回去小心些,我们先走了。”
大公主说罢,和白言一起乘上马车朝宫中而去。
惠妃目送他二人远去,而后才回过身去,原路返回苏幼仪的居处。
听见惠妃去而复返,苏幼仪也有些奇怪。
她并没有多想,“请她进来吧。”
小宫女揭开纱帘请她入内,惠妃望着苏幼仪,神情有些复杂。
既羡慕苏幼仪那张从未老去的脸,又嫉妒她如今权倾朝野,竟然已经到了受用男宠也不会被朝臣诟病的地步。
更为当年她在宫宴之上指出季玉深和苏幼仪有私情之事,感到万分复杂……
苏幼仪察觉到她目光的古怪,不由诧异,“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事坐下再说吧。”
方才她听过多福的禀告,说大公主不过带着他们在御园里转了转,还乘小船在那条新挖的河道游览了一番。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那惠妃为何会如此?
惠妃上前,在侧面轻轻坐下,口气恍惚道:“妾身方才和大公主夫妇乘画舫,遇见了一位熟人。听说是御园里当差的人,所以想问问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