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公主要带着白言回宫赴宴,因她肚子实在太大了走动不便,白言特特入宫告了个假。
元治听见如此只是点头,“朕本来也要告诉你们,若大妹妹身子不便今年就别进宫了,在江城侯府过年也是一样。只是朕不便说,担心大妹妹多心,也担心母后瞧了不乐意。”
白言笑着拱手,“皇上多虑了,太后不会不高兴的。前两日太后还派了两位在御园的太医来府上,说是要他们一直待到大公主生产为止。如今府里已经收拾了上好的厢房款待二位太医,只等大公主随时发动了。”
提到这个,元治和他极有共鸣。
“皇后也快要生了,所以宫里这些事,朕近来都不敢让她操心。”
元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最好皇后在除夕之前就发动,否则要熬夜守岁,她如何熬得住?更别提次日一早还要去祭天祭祖,她哪里受得了?”
白言深明白元治的心情,他现在也没心思到军营里去,每日就在家里陪着大公主,唯恐大公主有什么不顺意的。
他想了想,道:“有了,太后不是要回宫过年么?若是祭天祭祖等必须皇后娘娘在场的时刻,请太后代劳不就成了?”
元治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想来母后不会拒绝的。原先没有皇后的时候就是母后代劳的,今年为了皇后怀胎,母后想必会体谅。”
然而一直到了除夕这日,周皇后并没有要生的意思。
午后,御园里苏幼仪一行便入宫来了,仍旧住在收拾好的永寿宫中。
苏幼仪还让季玉深带着她去那株妖异芍药花开的地方看了看,不免失望,“我以为什么妖花必是有些法力的,没想到枯萎了也这般难看,真是无趣。”
苏幼仪撇撇嘴,看着眼前芍药花的枯枝,和别的枯木也没什么不同嘛。
季玉深瞧她一副乐得见鬼的样子,不由好笑。
随着苏幼仪回宫的还有小六、小七和一众太妃们,太妃们难得回宫,自然闲不下来,都三五成群去御花园闲逛去了。
小六和小七都跑去了东四所,和小四、小五他们说话。
苏幼仪和季玉深就在永寿宫待着,围绕那树妖花探讨得不亦乐乎,直到元治带着周皇后过来请安。
“母后,您在看什么?”
两人背对着宫门,听见声音,这才转过头,看到元治带着大腹便便的周皇后。
苏幼仪笑道:“没什么,说妖花呢。”
那妖花的风头早就过去了,如今听见苏幼仪说妖花二字,旁人只觉好笑,不觉害怕。
倒是周皇后来给苏幼仪请了安,又朝季玉深颔首致意,“今日季先生也来了?本宫前几日读书,正好读到一些不解之处,想着今日来请教母后和季先生,未知母后肯不肯赏脸?”
她分明对季玉深充满敬意,却只问苏幼仪,因为她看得出来,季玉深什么都听苏幼仪的。
心甘情愿的那种。
苏幼仪瞧着周皇后分明是有备而来,不欲拆穿,只笑道:“哀家路上有些乏了,你有什么问题只问季先生便是。他本就是小六和小七他们的先生,最擅长答疑解惑了。”
“是。”
周皇后回头朝旦儿伸手,旦儿掏出了一本册子,周皇后打开,里面记满了她读书时的困惑不解之处。
元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