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嫔自以为赢得了季玉深的青睐,说话便直率了起来。
她放下茶盏,朝季玉深道:“季先生在这园中,虽没有个正经的官职和位分,却生活得体面尊贵,实在令人羡慕。不像我……唉。”
李嫔一脸惆怅,就等着季玉深开口垂问。
季玉深不负所望道:“李嫔娘娘身为嫔位,难道还有什么烦恼之事吗?”
“嫔位?嫔位又如何?”
李嫔将自己的惆怅一股脑告诉季玉深,“我虽身居高位,可不受皇上宠爱,后宫嫔妃也不与我交好,最重要的是……太后也不待见我。如今我受圣旨约束不能和众嫔妃一起去骑马射箭,每日只能形单影只地当初闲晃,实在惆怅。”
季玉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李嫔见仿佛能说动他似的,连忙起身朝他福了福,季玉深立刻站起,“李嫔娘娘这是做什么?”
“我有一事想求季先生,还请季先生成全!”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季玉深笑了笑,“李嫔娘娘有何事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帮李嫔娘娘。”
……
半个时辰后,李嫔离开了歌舞伎们住的轩馆。
和来时略带哀戚的面容不同,她离开时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仿佛刚刚打了一场胜仗。
季玉深负手而立,站在水榭边上目送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微翘。
能想到来找他,李嫔也算聪明了,只可惜她把季玉深想得太愚蠢,太轻易相信旁人。
季玉深不禁摇摇头。
要是李嫔不把自己的野心都写在脸上,能和周皇后等面上交好,那么也许周皇后会带她来听自己上课,她就会对自己多一些了解
就不会想出这么愚蠢的主意了。
……
李嫔带着燕儿回长春仙馆,燕儿忽然低声朝李嫔道:“娘娘,您和季先生这算是谈好条件了吗?”
“自然。”
李嫔笑得胸有成竹,“但凡有学之士都在意自己的文才受到承认,受人敬仰,得到人的尊重。我故意吹捧他,让他将我引以为知己,这样谈起价码来便方便多了。”
李嫔笑了笑,笑意中有些轻蔑的意思,“不过这个季先生比我想象的更容易说服,我想他不是完全不缺钱的,否则他为何要在外头劳心劳力经营歌舞坊呢?无非是为了挣钱。我许诺给他一千两,他就答应帮我劝服太后了。”
燕儿点点头,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娘娘,那这个东西或许也能让您给季先生做人情呢!”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