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方向,鄂麦是想把她带进竹林去的,可是他八成是想不到,竹林也更好隐身容得暗卫出没。
苏幼仪没有一点害怕反倒是兴趣十足,她进竹林前看了看身后两个紧跟自己的婢女,为了不伤及无辜或者说她不希望引人注目,便挥了挥手让他们停了下来。
“你们就到这不必再跟,爱家想一个人走走。”她道。
两个婢女面面对视又垂下头:“可是奴婢们恐娘娘没人在侧伺候着。”
她望了望远处的大公主与乌拉尔氏:“哀家向来随性,不必总让人跟着。你们就等在亭子里偶尔照顾照顾公主与世子夫人就是,若是问起就说哀家闲着无聊散步去了。”
见她态度这般笃定,到底是太后哪能说些阻止的话只好道:“奴婢们遵命。”
紧接着她便在她们的目送下,见公主没注意到这里来,才放心的走入那片小竹林。
远远的,便能见鄂麦正站在一棵细竹子边儿,并没有料想的再走深处一些,想来是为了等她跟上。
苏幼仪思此又怀疑,为何不是偷袭来得更加出其不意?还刻意等着她是想光明正大的杀她?只是思虑片刻,她便走了上去,还没来得及喊一声,鄂麦像是察觉她跟上来似的又往前走去。
是没错了,就是为了等她,再引得更去深处一下。直至她发觉自己已经跟到了竹林的正中间,前不见出后,后不见来路之时她才朝前面的人喊了声:“勇士且慢。”
鄂麦停了下来,又听她说道,“再往前走就能见着人了吧?不知该如何称呼阁下?”
“鄂麦。”他头也不回的应道,没有任何藏匿的意思。
随后他又转身过来,是一张黝黑的脸跟清早比带着杀意与冷漠,“不敢担太后唤一声‘阁下’”。
苏幼仪笑了:“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犹记的那日哀家以为你不会说汉语来着,哪成想这般流利。”
“你既然知道了,还敢跟我过来?”他盯着她,眼里满满都是狠冽。
她一听反倒嗤笑起来,一副看不上的模样,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是让他惊讶了起来。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敢迎着非死不可的决心来刺杀我?你明明知道说不定你根本杀不了我,你却还要正大光明地走这一趟,总不能说你就是这么正直的人,要杀也不避讳的杀?还是说有什么你无可奈何得事驱动着你来?”
言外之意,受何人指使,有何威胁所以才赶来冒这个风险?毕竟有果自然就有因。
可鄂麦显然是不乐意说的,他恶狠狠道:“你既然知道就不必徒劳说这些没用的!你又怎么知道不试试怎么就杀不了你?”
“如果今天是你给我一个交代,说不定是我饶你不死。”苏幼仪自信一挑眉眼,本就美艳得长相此刻却成了妩媚,实在是担得起一句“最毒妇人心。”
其实她是更想要一个答案,更何况现下是看得出来的,他压根就还没打算动手,腰间别着得刀也并未要动得意思,说明就是还有犹豫。
她又说道,“我不喜欢杀人,假设今天你从这里出去我也不会派人去追杀,我会让你好好活着说不定就能找出一个答案。我不过就是好奇心极重罢了,毕竟我与你无冤无仇,若说是准格尔得命令也不大可能,那为什么是刺杀我不是刺杀元治?你真不打算给我一个交待?若不然我便直接默认是保烈得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