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鄂麦果然如时收到了李韫的信条,细细一看,字迹、吩咐的事儿、来人落款通通都很明白。只要手中的这个纸条交上去,李韫就能完了一半了!
他的笑渐渐从脸上泛起,不再如往时那般尽数烧毁,而是重新折叠好递给一边儿的侍卫:“拿去交给太后娘娘与皇上,务必小心别给李韫的人瞧见了。对了,再给世子与无名先生报信一声。”
“是!”
随着侍卫的离开,鄂麦感到实在是心情大好。
……
“娘娘!娘娘!好消息!”
大欢儿欢快的从门外跑来,心急之下给门框绊住,一下子噗通踉跄了好一会儿才稳住了身形。
敏嫔卧床休息了好几日,终于是可以下床了,只是月子中不便出门就是。此刻听到大欢儿的欢呼,她才从榻上起身,在门前扶住了大欢儿:“做什么这般慌忙?好歹进宫有些时日了还学不会沉稳一点。”
大欢儿吐吐舌头,顿身道:“是奴婢鲁莽了。”
这才听敏嫔问道:“是怎么了?有何喜事儿?”
大欢儿呲牙咧嘴,缓了一会儿才说道:“是世子夫人传来的消息,说是李韫狗贼已经入坑了,紧接着实行计划不过两三天这件事就能彻底结束了!”
大欢儿那日亦是知道了前因后果,对李韫那是提起就吐槽,好不容易等了几日,知道他离死不远了自然欢喜非常。
倒是敏嫔知道了不过笑笑而已,大欢儿瞧着奇怪,“娘娘?您不开心吗?”
敏嫔点了点她的头,朝回走去:“开心呀。怎么会不开心?”
“那您怎么一点也没兴奋的意思呢?”
敏嫔摇摇头:“我那是因为想明白了,李韫迟早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有太后与皇上作保,我不必担心不能将他绳之以法。如今好在我与孩子平安,便不想那些怨恨的事儿了。”
话是那么说,但她何尝不欣喜?前几日自知道了李韫做的事儿后,她也愤恨过,更甚日日期盼李韫的罪行何时能够公之于众。她虽不自持身份,可也好歹是准格尔的郡主,来这才不过多久,不是受李嫔欺压就是受李韫算计。
她很是不甘。
可是那日,她逗着襁褓中的孩儿,突然觉得心静了下来。孩子身体不好,不如大皇子机灵活泼,但也淳善,静静的呆在那眼珠子一动不动,时而自顾自的笑起来,笑声不亮却能看出来今后一定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她深感欣慰,那时候她将所有的苦楚跟和嫔说了一遍,只是并没有提及李韫的事情。
和嫔教了她一个法子,闲来没事的时候抄抄经书,方能修身养性。结果几日以来她无事便抄经,偶尔逗 弄一下孩子,竟真 觉得心中沉下了许多。
今日听到这个消息她的确是欣喜的,只是并没像之前那样期待,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手舞足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