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如果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于杰森也很喜欢博宇这种付钱大方,不斤斤计较的客户,双手递上了一张自己的名片。
博宇郑重的将其收了起来,然后起身告辞。
于杰森看着他下楼的身影,心里想着:“一个挺有意思的小伙子。”
“我有一个朋友…”
于杰森对博宇的这个开场毫不意外,来找他做咨询的患者,十个人里有十个,都是用这句话来开场,摊了摊手,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博宇却停顿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一次性水纸杯,自顾自的走到一旁的饮水机接了杯水,喝了一口之后将纸杯放回到桌子上,笑了一笑:“算了,和你说实话吧,其实就是我本人,我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做噩梦,常常在午夜时分惊醒,然后久久不能入睡,睡眠不足导致精神萎靡,所以特意因此来向于大夫你求助。”
于杰森作为一名出色且专业的心理医生,听完博宇的讲述,脸上丝毫没有异色,轻轻颌首:“方便把你所做噩梦的内容和我详细的说一下吗?这也有助于我为你进行心理疏导。”
博宇双手十指交差:“你知道的,梦这个东西,在醒来之后就开始不断的遗忘,所以我只能尽可能的将我还记得的东西复述出来。”
“但说无妨。”于杰森抬抬手说道。
“首先,我这几天的噩梦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经历一场足以毁灭世界的危机。”
“在我的梦中,这危机有时候是铺天盖地的鼠群,有时候是冷酷无情的终结者机器人大军,有时候是席卷全球的丧尸狂潮亦或者是僵尸木乃伊,外星入侵者等等。”
“哦听起来确实很可怕的,然后呢?”于杰森来了兴趣,追问道。
“然后在梦中,我和我的朋友们亡命奔逃,东躲西藏,处境越来越绝望,最后团灭。”
以一个专业心理咨询师的眼光,于杰森看出来博宇有些话没有说出来,所以并没有出声,而是一言不发的凝视着他。
博宇陷在椅子里,没有在意于大夫的目光,稍加沉默,然后接着说道:“其实梦中还有一个细节,在最后的紧要关头,我其实是有机会抛下我的朋友和爱人,独自逃生,但我却没有那么做”
于杰森站起来走了两步:“从心理学上来说,梦是一个人深层次潜意识的一种体现,有句老话也说过,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在这段时间有看过什么恐怖电影或者?”
博宇摇头:“没有,我对那种东西不感兴趣。”
“那在你开始做噩梦的前段时间,有经历了什么事情吗?”于杰森探寻着问道。
博宇微微点了点头:“有的,我和一位朋友聊了聊天,内容就是和世界局势、和平危机相关,可能是他说的比较真实,给我吓到了。“
“看来这场谈话就是你做噩梦的直接诱因但我觉得,这并不是你的症结所在。”
于杰森重新坐回椅子上:“让我们来仔细的分析一下你梦境的内容”
博宇表情严肃,做侧耳倾听状。
“从表面上看,你的噩梦虽然不算普遍,但也不罕见,机器人啊,丧尸啊,席卷世界的危机啊这些东西在千奇百怪的梦境之中,其实并不算太过离奇。”
“从你的描述中,我能分析出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其实并不害怕梦中机器人、丧尸这种展露在表面的危险,对不对?”于大夫手里夹着根钢笔,点了点博宇。
博宇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于杰森的这个判断,在梦中面对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鼠潮或者丧尸的时候,他确实没有感到任何恐惧和害怕,反而生起一种正面硬钢的豪情和决心。
“那么既然这是噩梦,那你一定在害怕着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我注意你有提到过你的朋友们,能在梦中席卷全球的危机中依然不离不弃的坚持到最后,我想,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
说起公寓里这群二货,博宇的脸上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微笑:“没错,我们就像是一家人一样,关系确实非常好。“
“而且在梦境中,你还因为他们而放弃了独自逃生的念头,这足以说明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那么,我大胆推测一下,你心中真正害怕的不是别的,正是害怕和你的朋友们分开,害怕失去他们!”
博宇沉默许久:“你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很害怕失去他们。”
听到博宇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于杰森脸上却不见什么喜色,反而沉吟了起来:“一般来说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担忧那种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就算偶尔想到这种可能,也会转瞬抛之脑后,而不会像你这样子,一连做好几天的噩梦,你应该还有其他心事。”
博宇这次沉默了更长的时间,于杰森也不催促,反正他已经付过钱了,就算他沉默上一整天也没关系。
“于先生”
于杰森注意到博宇用的是于先生而不是于大夫这个称呼。
“于先生,我时常有种错觉,觉得这个世界是虚幻不存在的,仿佛我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中,这算一种病吗?”博宇突然问道。
于杰森轻轻摇了摇头:“这当然不是病,往大了说,这是一种对自己所处世界观的探索与思考,古代哲学家庄子就曾经幻想过自己成为一只蝴蝶,所谓庄生晓梦迷蝴蝶。”
“人生本身就是一个无尽的旅途,就要看你怎么理解了,所谓花非花,雾非雾,就算是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我们所处的世界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但谁也无法否认,在此时此刻,我!就是真的存在的!”
博宇的表情有些恍惚
于杰森看着他:“对此,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把握住现在,folloyourheart,无论是否有所迷茫,做你所想,问心无愧,即便这个世界只是你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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