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你也想去啊?”
之前对梁如松很上道的余文钢,在听了梁如山的这一句之后,态度却变得不明朗了起来。
外甥竟然有点不乐意?
你小时候明明是在大舅家呆得多,敢情这些年我白照顾你了?
梁如山的心一下就被吊了起来。
余文钢却又问道:“大舅,你是做工程的吧?”
“对啊对啊。”
“你要是做工程的话,其实还真是值得去一趟的,高新区那边可是有大把工程可接,你要是能随便接上一两单,那大舅你就发了。”
余文钢又听似很随意地来了这么一句。
这一句立即又把梁如山的胃口吊得高高的了。
对啊,文钢不是说他跟高新区的主任关系不错,都称兄道弟了吗?要是外甥能帮忙介绍一下,能在江陵那边接上一两个工程,哪怕是小工程,不也比在里水镇这里瞎折腾强多了吗?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兴奋地说道:“对啊,所以你应该帮大舅介绍介绍啊!”
“为什么要帮你介绍?”
余文钢却反问道。
梁如山愣了一下,不解地问:“我是你亲大舅啊!难不成你对我这大舅还有意见不成?”
“对啊,我确实对你有意见,而且意见还不小。”
转折点就这么突然来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过年的,当外甥的竟然对亲舅有意见?而且还这么直率地说了出来?
这是要搞事的节奏啊!
梁礼先看了看梁如意。
在自己拿这个外孙没招了的情况下,他只能指望女儿能出声,管管自家儿子别乱说话。
梁如意却假装没看见。
自己的话儿子能听吗?万一自己出声却被他当着自己父母及兄嫂侄儿侄女的面被顶撞,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梁礼又看向了余建国。
余建国也默不作声。
在经历了多次验证之后,他算是搞明白了,自家这个儿子虽然经常有惊人之语,但并不是鲁莽或没教养,而是另含深意的,在他没有把底牌亮出来之前,只好还是不要干涉。
至于梁如松,他也觉得外甥这么说有点不妥,可余文钢刚把一个大好机会送给他,他岂会在这个时候去触余文钢的霉头?
大哥,自求多福吧!
梁礼顿时又是一声叹息。
对于这个皮得不像话的外孙,他实在是没招了,再加上外孙现在有那么有出息,他也不舍得再厉声呵斥。
那你们自己闹去吧!
这下搞得梁如山无比的尴尬,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他只能讪讪地说道:“哈哈,那你说说看,大舅有哪里做得不好?”
“我就简单说几点吧。”
余文钢又出声了,但语气却相当平静,一点都不带愤怒的情绪。
“第一点,我记得在小时候,每年过年的时候,初二我们一家会来给外公外婆及舅舅拜年,到了初五初六,舅舅就会打发梁鑫和梁淼去西山给我爸我妈拜年。
“可是这两年呢?他们为啥不去啦?”
第一点意见被余文钢抛了出来。
初一崽,初二郎,初三初四拜姑叔,初五六拜舅姨……
这是湘省过年民间拜年的风俗,很多年下来,梁如山一家都是这么执行的,只不过在最近两年,自打家里经济好转小妹家却困难起来后,何丽嫌这样折腾,就不让梁鑫和梁淼他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