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星月宗宗主金柯真君。”
“宗主……真君……”
这四个字的份量何其之重,让人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无论是沧溟六大宗之一的宗主一职,还是元婴期修士才能配得上的真君二字,都代表着傲视天下,睥睨一切的实力。
如果此剑与星月宗有关,那么父亲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杨影枫?为兄并未听过这样一号人物。如果令尊真的出自星月宗,自然不可能籍籍无名,想必应该是化名。”
失望之余,又听齐云飞道:“此剑原为一对,一曰星痕,一曰月影,最初由创派祖师星运子所拥有。”
“一对?”
“不错,创派祖师星运子仙逝后,此剑落入了第二代宗主凌虚子的手中,凌虚子掌管星月宗数千载,直至隐退,而在他之下,另设有星神使与月神使,所以此剑后来又分别传给了当时的星月二神使。”
齐云飞说着,以手轻抚着短剑的剑刃,如同在与一个老朋友交流一般。
杨硕则陷入了沉思。
父亲的消息终于有了新的线索,这本是一件好事,可偏偏又罩上了一层迷雾,具体情况如何,恐怕得去问那高高在上的星月宗宗主了。有些棘手啊!
难道,父亲的失踪和星月宗有关?
杨硕越想越乱。突然,一个人的影子出现在了脑海中——
在骊城擂台上,曾经与自己交过手的那名少年,他可不就是来自星月宗吗?
望月冷道:“此剑关系重大,绝不可为星月宗的人知晓。”
杨硕摇了摇头,说:“恐怕很难,如今无尘子、谷虚子等人都已知晓。”
齐云飞道:“依为兄看,他们应该并没有看出此剑的来历。否则,就算看在这柄剑的份上,他们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所做所为。”
杨硕挑了挑眉,心说此剑真有这么大的背景?
齐云飞点了点头,表示十分的肯定。
他又仔细的观摩了星痕数遍,忽的皱起了眉头。
望月冷问道:“大哥,可是有什么不对?”
齐云飞道:“依我看,此剑不应该是如今这般模样。”
杨硕道:“兄长是什么意思?”
齐云飞道:“现在看到的,应该不是此剑的原貌。或者说,它像是给人加上了一层封印。”
“什么?!”
两人都惊住了。
如果说一柄宝剑在给人施加了封印后还能如此锋利,实难想象,在它被封印之前又会是什么样子!究竟为什么被封印,又被何人封印,杨硕只一想便觉得有些头痛。
这时,谷师兄发来传讯符,说掌门找各位商量大事。
如此,望月冷也不再久留。齐、杨二人将他送出山门后,便直飞凌霄大殿。
此时已经是夜幕降临,落霞门虽有贵客莅临,却并没有张灯结彩,反而是到处悬挂白绸,一片肃穆。杨硕这才想起还未来得及去灵堂祭拜。
殿上有八人在等候,全都是落霞门的精英,除归海掌门、青峰长老和两名堂主外,也就是谷习武、楚天南、宣柔儿和于子谦四人。
八人全都身披白衫,乃是为死去的内务堂堂主戴丧,这样反而显得齐、杨二人有些不合时宜。于是扯上两条白布,二人各自缠在手臂之上,也算聊表意思。
此时的归海掌门仿佛又老了几十岁,脸上呈现出一种灰败之气。不难推测,在他选择了燃烧本命精元后,确实耗损了大量生命力,他的日子不多了!
他有些有气无力的道:“这次召大家来,是想商议迎回红倚长老一事。诸位如果有什么高见,还请不吝提出。”
训戒堂堂主道:“恕小老儿我多嘴。依在下看,此事殊难为之。若是先前还好商量,如今我方与天一派已经撕破脸,这时候找上门,恐怕只能自取其辱!”
圣法堂堂主道:“不错,说不得尧峰主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人质,根本不可能随便就放。”
于子谦听了心中憋了一肚子火,他站出来道:“师尊受奸贼挟制多日,我心难安,若不能救师尊于水火,我枉做弟子!”
青峰长老道:“师侄所言极是,我也很担心师姐的安危。”
归海道:“不错,师妹受邀前去天一派已经有些时日了,吉凶难测。所以,这人是一定要救的。至于怎么救……”说罢,他面露难色,目光看向了杨硕与齐云飞。
宣柔儿道:“我倒觉得,我们可以夜闯天一派,暗中施救。”
训戒堂堂主不以为然,道:“此事说来容易,但事实上根本不可行,光是那道护山大阵,就根本不是我等可以破去的。”
宣柔儿反唇相讥:“那前辈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们什么也不做?”
“这……”训戒堂堂主顿时哑然,只好轻叹一声,道,“小娃娃懂什么!”
就这样,商议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