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你这么说,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国师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少年,再看着眼前满脸都是嘲讽之色的皇后,顿时明白了皇后今日来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欺人太甚?”
皇后轻轻嗤笑一声,对于国师此刻的怒火自然也是意料之中,她并不意外,但是,却露出了诧异之色,仿佛十分不解国师此刻的怒火一般,甚是嘲讽道:“国师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要找的,不是即墨一族的后人?”
当然不是!
秦川的国师,既然能身为国师,自然是有这个本事一眼看出眼前之人是否是他所要找的人,且不说到底是不是即墨一族的血脉,他也根本没有这个本事学到他的东西,这分明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更普通的乡野村夫,怎么配得上国师二字?
可是,皇后已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态度是极其霸道且无理的,因为她是皇后,所以她说这个人是即墨一族的后人,他便一定是!不容任何人怀疑和置喙!
所以,国师此刻已经完全知道了皇后的来意,她素来强势和独断,一般不会轻易找上门来,她既然亲自来了,而且来意还如此的明显,很显然是打算废了他这个秦川国师,不愿意日后再让国师分走那将近一半的民心以及那一部分权利的掌控!她想将未来的国师当作自己的傀儡,让原本属于国师的那一部分力量收入囊中。所以,她此刻就是在逼迫国师放弃,放弃收徒,放弃权利,放弃在秦川国的那一部分的话语权!
“本座要找的,自然是即墨一族的后人,但是,即墨一族的后人并不只有他,而本座要找的,也不是他!”
虽然此刻的处境对于国师来说已经十分的艰难,但是他既然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就证明他并不是一个会轻易屈服的人,这个时候,即便是拼着一条命不要,也不能被皇后如此压制。
“不是他?国师对未来传人的要求未免太高!但陛下的寿宴在即,各国来使已经抵达秦川,倘若,我秦川国不能拿出新一任的国师,你让他们怎么想我秦川国?一个国家,未来却没有国师,必定会遭到耻笑吧?”皇后显然不愿意给秦川国师留余地,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和权势,要逼着他往绝路上走。
与此同时,一直匍匐在国师脚下的少年,也开始狠狠磕头,大喊道:“求国师大人收小人为徒!小的愿意为秦川国赴汤蹈火,求国师大人给我一个机会!”
这少年,俨然是把成为国师的徒弟,当成了一个出人头地最好的机会,他好不容易入一趟皇宫,怎么可能不把握住这个机会。
可是,国师之位,真的是随便在街上拉一个人来,就能做的吗?
“一个国家,确实不应该没有国师,而本座,也确实即将退位让贤,但是……难道收了他作为徒弟,就不会被人耻笑?就……他?”国师指着少年,眼里满是悲怆与不甘之色。他不甘心就这么屈服,但是对于自己的处境,他亦无力去抗争。
皇后眸色冰冷,情绪毫无波动道:“国师这是瞧不起本宫带来的人?他或许年少懵懂,但确实是即墨一族的后人,难道说,国师还会有更好的人选?”
话音未落,皇后带来的人,已经围了上去,直接用威胁的态度,在逼迫国师收徒。
而收了徒的下一步,就是当着皇后的面,将一切都交出来。
“呵……哈哈哈……”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国师突然怒极反笑,笑声之中,尽是悲凉之意。在他看来,一旦这个国家的权势尽数落入皇后的手中,未来的秦川必定不会有好结局!
皇后自然是听出来他笑声之中的意思,眼里一道杀意一闪而过。
可就在这时。
“呜汪!”
伴随着一声犬吠骤然响起,一道黑影猛地蹿入了殿内,不顾一切的冲破障碍闯入,冲到了国师的脚下,然后猛地对着正匍匐在地上的少年狠咬一口。
这突然出现的,自然便是国师养的犬。
而在它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牵着绳子小太监……不对,准确的来说,是个累得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小太监。
“黑影,你怎么会……”国师看着自己脚下的爱犬,满脸的诧异之色,但当他的余光扫见被黑将军带进来的那个小太监的时候,整张脸顿时僵住了。
他那双原本已经绝望的眼瞳,在见到夜倾璃的瞬间,瞬间爆发出了一阵欣喜若狂之色!